除了我幼儿园全是妖怪 作者:绣生

    两人莫名的带着人出去,就见殷烛之手上腾起火焰,弯腰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竟然将平整的水泥地面融出一个大洞。中间的圆块掉下去,放出沉闷的声响,原本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走廊里红灯闪烁。

    肖大山走进来一看,“下面还有?”

    “我下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守着。”殷烛之接过荣岁,抱着他直接跳了下去。

    实验室建在一楼,这下面应该是负一楼的位置,里面黑黝黝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昏迷的荣岁被这动静弄醒,揉着眼睛醒过来,“怎么了?”

    殷烛之将他放下来,道:“发现了一点东西。跟着我。”

    荣岁被他牵住,在黑暗中行走。

    殷烛之循着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牵着荣岁在黑暗中行走。外面的警报还在响着,传到地下时已经变得悠远,两人走了一段后,黑暗里依稀可以听见叮当的锁链声。

    荣岁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凭着感觉朝声音的源头看去,登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黑暗之中竖立着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下接地,上贴天花板,而笼子中央,一只巨大鸟类张开翅膀趴伏在地。荣岁说不出种类,但是这巨鸟的羽毛极其华丽,他的头藏在翅膀下面,隐约可以看见从爪子和脖颈上延伸出来的沉重锁链。锁链从笼子的空隙里拖出来,直接固定在四周的墙壁上。

    殷烛之缓步走近,身侧两朵火焰盘旋着飞到鸟笼上方。趴伏着的巨鸟察觉到动静,极为缓慢的抬起头看向他们——

    不是荣岁想象中的鸟头,而是一张十分艳丽的人类面孔。目似点漆,眼尾飞红,唇如丹朱,头上是华丽的冠羽。他紧紧盯着殷烛之,一开口,嗓子却是沙哑如同砂纸磨过,“烛龙。”

    殷烛之握住粗大的鸟笼栏杆,用力朝两边掰开,看着笼中的熟人,“句芒。”

    《山海经》中记载: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是主宰草木和各种生命生长之神灵,从古至今为人族所尊崇。

    却没想到,竟然被秘密关在这个无光无声的地下。

    句芒动了动身体,勉力收起翅膀,荣岁这才发现,他的翅膀尖上的羽毛是残缺的,飞羽被人为的剪除了,句芒注意到荣岁目光,不自在的动了动翅膀,道:“被他们剪掉了。”

    殷烛之敛下眸中怒气,踏入笼中给他将锁链解开。

    “他这样子不好出去。”荣岁看着两人多高的句芒,皱起眉道。

    “多谢。”句芒低着脑袋,笨拙的动了动两只爪子,然后甩着头用力咳嗽,从嗓子里咳出一团液体后,就见他身形猛然缩小,变成了一只两掌大小的幼鸟。

    “他们给我喂的药,强迫我维持在力量充沛的时候。”句芒仰面倒在地上,华丽的翅膀无力的张开,爪子蹬了蹬对两人道:“有劳抱我一下,我起不来了。”

    第128章

    荣岁将他抱起来,顺手给他将凌乱的羽毛整理整齐。原本流光溢彩的羽毛现在乱糟糟的翘着,摸起来有些糙手,没有羽毛该有的顺滑。句芒伸着爪子理了理,发现怎么理还是乱七八糟的后,就自暴自弃的摊着翅膀趴在荣岁手臂上,头顶的冠羽软趴趴的塌下来,艳丽的脸上写满嫌弃。

    “等回去了给你洗干净就好了。”荣岁看他这样,忍不住轻轻在他背上顺了顺。句芒闷闷的叹了一口气,将脑袋伸到了翅膀下面去。

    “上去吧。”殷烛之转了一圈回来,没有发现除了句芒以外的其他妖族,便伸手揽住荣岁的腰部,带着他们上去。

    从黑暗的地下一下子回到明亮的地面,荣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肖大山和姜莺正与一群人对峙。为首的是个穿着西装年轻男人,他身前挡着好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都拿着电棍警惕的对着两人。

    见殷烛之上来,肖大山跟姜莺瞬间怂了,躲到殷烛之身后,肖大山逼逼道:“中间那个是我们副厂长。平时都是他在管事。”

    在玻璃门外,远远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人,年轻男人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已经报警了,劝你们最好放弃抵抗。”

    殷烛之上前一步,不闪不避的握住一根电棍,轻轻一掰就断成了两截,“你不是主事的,让主事的过来。”

    年轻男人咽了咽口水,偷偷往后退了几步,虚张声势道:“警察马上就来了,我劝你别乱来。”

    殷烛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挡在前面的几个工人也怂了,战战兢兢的往后退。

    “怎么回事?”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人推开门进来。姜莺看见他们就往后躲了躲,小声道:“是外勤组的,打头的是我顶头上司。”

    带队的是个中年男人,浓眉大眼,国字脸,加上健硕的身材,很有领导的威慑感。副厂长看见他仿佛看见救星一样,虽然觉得这波警察制服有点奇怪,但是是来帮他们的就好。

    他指着殷烛之几人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们几个,伙同我们这里的保安闯进生产车间,进行恐怖袭击!”他手指在变成废墟的实验室上指过,“这是我们的核心生产车间!核心技术和设备都在里面!损失不可小觑!”

    张啸石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殷烛之以及躲在殷烛之身后的姜莺身上,脸上肌肉抽搐片刻,定格成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客气跟殷烛之问好,“殷先生。”说着又瞪向他身后,叱责道:“姜莺!躲在后面我就看不到你了吗?不是说没有拿到批令,不准私自行动?!”

    姜莺直起腰,走上前,也不太高兴,从看到那些幼崽时她心里就有一股火憋着,烧得她怒气勃发又无地自容。因为出发前荣岁说的话一语成箴。

    她看向张啸石,语气满是怀疑。“等批复下来,恐怕我们就什么都找不到了吧?”

    张啸石一噎,姜莺的话明里暗里在刺他,他哪里听不出来,但是他也没法反驳,只能无奈道:“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事,我们按章办事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