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6章 赵四喜
  司清玉这些天觉得很无奈,原因就是李天阳总是闲着没事就往她这边跑。
  他手里总会拿着一些好吃的或者一些好玩的往她这边送,每当司清玉不耐烦的对他冷言冷语时他就朝她掉金豆子,让司清玉对他发不起脾气,司清玉不理他时他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看着她发呆傻笑,司清玉被他看的简直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今天李天阳没往她这里跑,司清玉总算能闲下心来安静的做自己的事,她对他是真的没办法,他脸皮是真的厚。
  司清玉正在医馆看着书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扶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司清玉太眸看了过去,认出来是前些天那对母女。
  “司大夫,我带着我娘过来换药了。”小女孩轻声的对司清玉说,她看到司清玉在看书。
  司清玉放下书,让小女孩扶着她娘到椅子上坐下。司清玉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女子身上的伤口,擦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就剩膝盖的扭伤还没有好。
  司清玉在抓了几幅药给她让她按时吃。
  女子一脸感激的看着司清玉,用手比了比对司清玉“啊、啊”的发出哑音。
  司清玉淡淡的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翻译:“我娘说谢谢您,司大夫。”说完眼神黯淡微垂着头道:“我娘说不了话……”
  她悄悄抬头看司清玉点了点头,表情依旧清冷,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小女孩松了一口气,暗想:司大夫果然不一样,不会像那些人一般瞧不起他们。
  司清玉拿着一块手帕擦了擦手,似不经意问道:“你娘的伤是怎么弄的?”
  小女孩呐呐的挠了挠头:“那天我和我娘一起上山砍竹子,后来我娘不小心踩空就从小山坡上滚下去了……”说完一脸的余惊未定,又感激的看着司清玉:“幸好有司大夫,不然我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啊,如果再租个牛车赶去京城,路程那么远娘亲一路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司清玉感觉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神明一样,满眼的崇敬之意都要溢出来了。
  司清玉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如此敬之,这对她来说只不过都是职责罢了,她学医自然是要医治病人,就是这么个简单道理。
  小女孩从怀里掏出那破旧的钱袋,用因营养不良而枯黄的手从钱袋里小心的拿出了五钱给司清玉,司清玉觉得那钱袋子已经空了,可能就剩几钱在里面。
  司清玉没有接过铜钱,她有点好奇:“你们平时是靠什么来维持生活的?”
  小女孩听司清玉这样问,拿着铜钱的手微愣,她慢慢的将手缩了回去,低垂着头看着鞋尖呐呐道:“我们不是镇上的人,我们是回乡镇外面一个村子里的,平时就是和我娘上山砍竹子编篮子去镇上卖……”说完她眼神难过的看着她娘:“娘摔伤后我就在家里照顾她,所以……”所以收入比以往更少了,她没有说出来,怕司大夫嫌弃她们给不起钱。
  “那不如来医馆帮我的忙吧。”这才是司清玉的目的。
  小女孩猛的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司清玉说了什么。一旁的女子也是一脸震惊茫然的看着司清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清玉清冷的面孔嘴角微勾,看她的反应应该是不会拒绝了,她继续说道:“你来医馆帮我忙,我每个月月钱给你五银,如何?”五银够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三、四个月了。
  小女孩依旧一脸震惊,甚至有点结巴:“可、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我可以教你,我可以教你医术,我还有一些医书你可以拿回去看。”
  小女孩更震惊了,一般大夫的医术只会传给自己的下一代让下一代继承,没有大夫愿意把自己毕生所学的医术传给外人。她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司,司大夫,您真的愿意教我吗?我可以学?”
  司清玉对她这种这般不敢相信的神情有点好笑:“我说了可以,那便是可以。”
  看着小女孩喜极而泣的样子和女子那眼眶发红啊啊的对她表示感激,司清玉微冷的眉宇有了一丝柔和,她没有收她们的药钱,她跟小女孩说在她的月钱里扣就可以了,她又问女孩的名字。
  “我叫赵四喜,以后司大夫叫我四喜就可以了!谢谢您司大夫!真的太感谢您了!”说着还有一点咽哽。
  司清玉让小女孩等她娘亲的脚好一点再来上工,小女孩一边连连应是,说完扶着女子走出了医馆。
  司清玉目送她们出去后,嘴角微勾心情有点愉悦。忽然眼角瞄到一个身影,她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上扬的嘴角僵住了,眸底有一抹寒意。
  只见那人信步闲庭的走过来,他的每一步都似计算好一般不多不少优雅而高贵,就像一道美丽风景,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一双凤眸灼灼饱含深深的爱意,他说:“子良,好久不见。”
  子良是她的字,而他是她不想见之人。
  第7章 与洛少煊的过去
  眼前的男子身形极为颀长,身着浅绿长袍纱衣,衣服的垂感极好,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一头乌发披散在肩上只有前面的青丝用一根银丝往后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一双凤眸似秋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他脸上虽带着面纱,但司清玉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他是洛少煊。
  两人相对而立却没有人开口,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浑身冷漠。
  司清玉还记得他们以前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好友,他就如传言那般聪明、绝色、高贵的大公子,想与他交友的人有无数,也有无数的女子倾慕于他。
  她虽对他没有倾慕之意,但是他和她确是很聊的来,如若不是…… 或许他们现在还是挚友。
  看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最终司清玉先开了口:“你来这里做甚。”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洛少煊凤眸似有一丝受伤,他长长睫毛微垂,声音声线温软,如他人一般温润如玉富有磁性:“我找了你好久,为什么搬医馆不跟我说?”说完他微微咬着下唇,似是委屈一般。
  “为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司清玉侧头不去看他。
  洛少煊抬头痴痴的看着她的侧颜,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还在生气,没关系的他可以等,等她回头看他。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事,可是那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子良。”他手抬起想去抚摸这张让他茶饭不思,思念多日的脸孔。
  司清玉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不去看他哀伤的眼神,她怕自己会心软。
  “喜欢?呵,这只不过是满足你目的的借口罢了。”司清玉满目冷漠,声音讽刺。
  “不!我没有!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实意,难道你当真是看不出来吗?”洛少煊眼眶湿润,她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虽是算计了她,但那也是因为他爱她,她怎么能怀疑他的感情!
  那声音似乎充满了绝望和哀切,让司清玉忍不住动容,她转过头来看着男子眸中的清泪滑落眼眶,满目哀伤。
  司清玉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洛少煊泪脸微微一愣,而后满是欣喜若狂,他用脸轻轻的蹭着她的手,满目眷恋。
  司清玉看着他,想起了他们初遇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有开医馆,只是很偶然的在江边相遇,那时他才十五,她也才十八。
  那时养母刚去世,她当时的心情很是难过,而当时的洛少煊刚好在游船,他们隔着一条江河远远相望。而后洛少煊主动过来给她开解,后来他对她说当时的她站在柳树下,身上的悲伤似世间只剩她一人般孤寂,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她让她开心。
  从那以后他们两个便成了挚友,他们都是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他们会经常在一起饮茶聊天作画,有时候司清玉还会跟他说自己的医术方面的事,后面还是他让她开医馆。
  司清玉一直很珍惜这段友谊,对,只是友谊。
  直到有一天洛少煊跟她说:我已十七了,我娘已经要强行安排我的亲事了。
  嗯,男子十五成年十六嫁人,十七确实是该谈亲了。
  然后他又跟她说:娘想让我嫁给侯府的嫡女。
  哦,她啊,她有听说过这个女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再后来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露骨,举止也越来越亲昵。这让她心里有点不适,但她没去在意,只当他是不舍。
  一日他来到她的院中,拿着他备好的茶叶说要给她泡壶好茶,她当然是开心的。
  当她举起茶杯的时候她明显闻到茶内的气味不明,她学医多年又怎会闻不出来。他竟然在茶叶里放了情药!
  他似是意料到她可能会不喝,所以他举起杯子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他知道,他知道她不会放任他不管。这个药来的又快又猛,很快他倾城的脸庞红成一片香汗连连,满目迷蒙的看着她叫着她的名字。
  司清玉本清冷的性格,当时真的被他气的胸口起伏彼大,她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不过他算对了,她确实不会放任他不管,当时制药早已来不及,她抱着摊在地上的他,黑着一张脸手速加快,听着他不停娇吟着她的名字,她的脸更黑了。
  自从那事之后她没再理会过他,哪怕他再怎么哀求她都将他拒之门外,再后来就将医馆直接搬到了回乡镇。
  只是想不到他还是找过来了。
  第8章 李天阳的暴怒
  司清玉目光复杂的看着洛少煊满目的眷恋,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毕竟发生那样的事……
  司清玉将手收了回来,眼眸慢慢升起冷淡和疏离,语气再次变得冷漠:“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洛少煊原本欣喜的目光慢慢化为失落,他不明白,明明刚刚她还会怜惜他的,转眼却又对他这般冷淡……
  他伸出手轻轻的拽住她的衣袖,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子良,别这么对我好不好?”尾音微微拉长,让人听着忍不住全身酥麻。
  司清玉眼皮一跳,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你们在干嘛!”李天阳的声音很大,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宛如愤怒抓奸的小夫郎。
  洛少煊眉头轻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愉,他很不喜欢别人打扰到他和她的单独相处。不过很快他恢复正常,美眸带着一丝凉意淡淡的看向来人。
  李天阳一脸愤然的大步走过来直接甩开他抓着她的手,一脸暴怒的瞪着洛少煊,声音带着丝尖锐:“你是谁?谁准你碰她的!”
  司清玉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炸了,她没再理他们,直接走进屋内,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吧,她不想管。
  洛少煊看司清玉进去,手微微一动又想伸手抓住她,却被李天阳拦住,洛少煊转头目光带着寒意看向这个少年。
  李天阳依旧愤恨的瞪着他,声音带着戾气咬牙切齿:“我在问你话!”
  洛少煊美眸微眯,打量了一下他,语气带着疏离与矜贵:“在问别人是谁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难道公子连这点礼数都不知?”他声音带着一丝恶意,似在嘲讽李天阳没修养一般
  从没被人这般说过的李天阳气得涨红了脸,连一双狐眸都被气的发红,他的眼神像要撕碎洛少煊一般,一字一顿道:“你算什么东西!”
  然洛少煊却只是冷漠而矜贵似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语气淡漠:“人可不是用东西形容的……”说完后面微微停顿,眸中带着一丝嘲意:“如若公子非要这般说,敢问公子又是什么东西呢?”
  洛少煊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李天阳,只见李天阳猛的摸向腰间抽出了一条鞭子,他狠狠的朝洛少煊甩去,而洛少煊站在那里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就在鞭子要抽到洛少煊时,司清玉用手抓住了鞭子,她一贯清冷的面孔染上了怒意。
  “李公子莫不是要在司某的医馆前教训司某的朋友?”她眼眸带着冰冷的寒意冷冷的看向李天阳,冰冷的语气似化成尖刀一般扎在李天阳心里。
  李天阳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明明是那贱人先激他的,她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怪他。
  李天阳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
  他将鞭子抽回,冷冷的看了一眼司清玉,又阴戾的看了一眼洛少煊后转身快步离去。
  一直到李天阳的身影消失司清玉才把头转过来看向一旁的洛少煊。
  此时洛少煊那矜贵高高在上的脸容早已换成了一副茫然无措,似还没从刚才的变数中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眸中满是渴望和欣喜。
  子良心里还是有他的,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子良……”洛少煊再次小心翼翼的拽住司清玉的袖子,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位公子怎么这般…… 我只是回了他两句罢了。”说着他小心的看着她,见她没有生气的模样,他得寸进尺的用手轻轻抓起她如玉般的手指。
  洛少煊面纱后面的脸露出一抹笑容,如春天肆意绽放的娇花,而面纱给他添加了一丝朦胧感,更是惑人。
  司清玉看着他一脸春意的抓着自己的手把玩,而后似想到什么一般满脸通红,连脖子耳朵都变得通红,满脸娇羞眼眸闪烁的不敢看她。
  司清玉或许知道他想到什么,脸一黑将手抽了回来,对他说道:“你赶紧回去吧,在这里我也照顾不了你。”
  又叫他回去,洛少煊有点不开心的看着她,声音温润好听:“不要,子良在哪我就在哪,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话语间带着一丝偏执。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道:“别意气用事,何况,你也快要成亲了…”还没等司清玉说完洛少煊直接打断她:“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说完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意,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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