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锦瑟双眼飘忽,咽了口口水,不是吧,别告诉她真的是那种狗血剧情啊。她此时脑子一片混乱,总觉得理不清思路,这少年是她这个身体的夫君,这少年穿着裙子打扮得像个少女,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太多信息纷呈复杂地接踵而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反应。
  阿切,锦瑟被突然哆嗦着打了一个喷嚏,也是这个喷嚏让她骤然又清醒了几分,更让她意识到自己全身的不对经,她试图起身,可不知为何,手脚软绵绵的就是使不上力气,不由轻轻皱眉“咦”了一声,楚雪熙自然知道是五石散的药力还未散去,飘雪山庄出品,质量还真是有保证。他满意地笑了,这个女人,如今算是落到他的手里了,他该怎么折磨她呢,真要好好地想想了。
  蹲下身子,他将锦瑟从地上用力的拉起,锦瑟被一个美少年如此近距离的搀扶碰触,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本能轻声道了一句“谢谢”,楚雪熙顿时是周身一僵,锦瑟的这句谢谢,让他似乎又想到了她平日里对待他的温柔与客气。故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拖着锦瑟在溪边的林中找到了一处山中猎户惯常休息用的简易茅屋。
  楚雪熙不傻,锦瑟现在身体没有半分力气和武功,这幅绝色容貌若是出现在常人面前,只怕会引来无数麻烦,而锦瑟呢,目前犹不知道这是个女尊的世界,因此机源巧合之下,两个各自心里有着一肚皮心事的人来到了这处茅屋中。楚雪熙虽然是个大家公子,但总算是江湖出身,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他很快地收拾了一下干柴,燃了一堆火烤烤两个人都被河水浸透的身体,锦瑟此时泰半是没力气,泰半也是完全不会做这些事情。她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楚雪熙忙碌了一会,又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有劳。”
  在这种状态下她还能笑的出来,也足以说明了她的心境与镇定,非凡俗可比。
  楚雪熙抬头看了她一眼,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眼神忽明忽暗。因为不知道锦瑟的名字,他只是目光凉凉的看着她,缄默得叫人有些许的不安,就在锦瑟以为他不说话的时候,他忽的径直来到锦瑟面前弯下腰,双臂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禁锢在他的双臂与怀抱之间,面容与她仅仅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双如同黑琉璃的眼眸,这么近距离的死死对视,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骨。
  “看来,你果然是不记得你对我所做的事了。”楚雪熙一字一句地道,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隐隐地含着一丝恨意与复杂。原本,他还预备在折磨她的时候对她说出他埋藏在心中的屈辱与恨意。可如今,对着一个完全不记得先前事情的人,他只能单纯的发泄自己的不甘,“还记得洞房那一夜,你对我所做的事吗?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这话一出,饶是本来还算镇定的锦瑟,瞬时就呆住了,也瞬间就想歪了。
  洞…洞房?她做了什么了?老天,不带这样欺负一个刚穿来的人啊。此时,锦瑟还在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个穿越新手。
  她呆滞了好一会,方才讷讷地道:“对不起,我……我可真不记得了。要不……我和你道歉?”
  她弱弱地补充着:“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样行不?”
  楚雪熙咬牙切齿:“你无耻。”一句不记得了,居然全部抵消了她对他所做过的事,让他楚雪熙处心积虑的复仇成为了一桩笑话,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锦瑟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毕竟被一个号称是她夫君的美少年,还如今近距离地接触着她骂她无耻,实在是有些尴尬,然而她刚动了一下,便对上少年冷冽的目光,嚯地一下,她迅速地低下头去。
  形势比人强,穿着裙子的暴怒美少年她惹不起。
  楚雪熙瞪着锦瑟半晌,看着她此时乖乖低头认错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原本的滔天怒火都慢慢消散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看着她此时在火光下越显诱人的精致脸庞,楚雪熙压住狂乱的心跳,他放开了锦瑟,渐渐冷静了下来:“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我不会,你知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说给锦瑟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锦瑟却在发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刚才一瞬间,因为湿衣服引起的冷意,她忽然感觉到身体内似乎有一丝诡异的真气在经络中游走,顺着本能的好像让她的周身都有一种习惯性的细微改变。
  没有具体听清楚美少年对她说什么,她只是扬起脸对着他微微笑了一笑:“嗯。”
  这一笑是如此的清澈纯粹,似带着花开的味道幽幽散出一抹芳香,而那声音更是温柔悦耳,如琴音荡过水面,两相结合之下,霎时间就让楚雪熙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锦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移不开视线。
  他不知道锦瑟正在渐渐地回忆起魅术,由于暂时失去了一些记忆,她运转起真气使出魅术之时简直是无差别扫荡,再没有了这几日的刻意收敛,而离得这么近的楚雪熙有幸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他的声音低沉靡哑了几分,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锦瑟又傻了傻,脱衣服?叫她当着一个陌生少年的面前脱衣服,就算号称是她本尊的夫君,她也很难做到啊。
  她尴尬地干笑了一声:“其实还好,我不是很难受。”
  见楚雪熙冷冷地瞪着她,锦瑟甚至还对她笑了笑:“要不你自己先脱了烘干吧,我没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运转着真气,用着某种潜意识的内功不是御寒,而是放电。
  楚雪熙先是被她倾城的笑容勾得一楞,随即又回过神来怒道:“无耻……”
  锦瑟被他又给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无奈地想到,好吧,长得美就是有嚣张的权利不是吗?
  她的眼神禁不住地朝他湿透的裙子上看去,既然对方不介意穿着女人的裙子,那她也用不着多管闲事了。
  锦瑟毕竟在河里泡了半日,又曾经昏迷过,后脑勺还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大包,不经意间就让她疼的龇牙咧嘴,此时一到了可以休息的所在,就觉得倦意上来了,想着自己不管怎么说也要先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应对,于是对着楚雪熙打招呼道:“我实在有些累,先躺一会了,你自便。”
  言罢侧身躺倒在了草丛中,瞬间就瞌上了眼,仿佛是昏睡过去了。
  楚雪熙看到她如此体力不支的模样,心中忽然就生出些悔意。锦瑟毕竟是救了他,也是为了他才失去了记忆,甚至还受了伤。他恨她,却不知为什么这股恨里总是不那么纯粹,掺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次又一次对着她屡屡失控。好半晌,他将这些悔意压了下去,从胸腔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坐在火堆旁发了一会呆也禁不住疲累地睡了过去。
  锦瑟毕竟受了伤,还中了毒,浸泡了冷水,任凭铁打的人也得倒下,因此第二天一早楚雪熙醒来后,就发现她发烧了,整个迷迷糊糊的,只在口中喃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恰好此时,这茅屋的主人,一个淳朴的山里猎户清早上山砍柴来了,见到锦瑟和楚雪熙二人借居了她的临时小屋,她并不介意,反而安慰病重的锦瑟道:“大妹子,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呢,看你们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会照顾自己。”她帮着熬了一碗姜汤,又留下了一些干粮,还替锦瑟带来了一些薄被。
  “山里冷,虽说如今是春天了,但吹着风也是不好。”然后,这皮肤微黑的猎户女子又对着楚雪熙私下嘱咐道,“你家的妻主就是受了寒了,你快替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好好地让她取个暖,我这里还有几件粗布衣服可以穿,你自己也是,就先将就着我夫君的衣服吧,这风寒可不是好玩的事。我这几日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要用这屋子,你们不嫌弃就先待着,等病好了再说。”
  楚雪熙向她道了谢,回身便端着姜汤朝锦瑟走去,此时锦瑟脸色微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但其实出汗过后她反而周身都在发冷,且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任凭楚雪熙喊了她几声也听不到。
  楚雪熙想到那猎户女子所说的话,心情复杂的看着锦瑟沉睡的容颜许久,姜汤的热气渐渐地就淡了,但尚有余温。此时,锦瑟那白皙柔脂的皮肤因发烧的关系略显嫣红,却又如樱花瓣般娇嫩可人,微抿的粉唇荡漾出氤氲的光泽,如同等待着人去品尝。看着看着,楚雪熙神色变幻不已,终于仿若下定决心般的举起碗,自己先喝了一口,随后俯身朝锦瑟的口中哺去,几口以后,他就伸手将锦瑟的头抱在自己怀中,一口一口喂得流畅了不少,刚开始因为姿态生疏还会从锦瑟的嘴角漏出一丝,到后来,他竟越来越娴熟冷静,每一口都分毫不差地哺入锦瑟的唇舌之间,最后一口,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辗转着意犹未尽地深深流连许久都不舍得离开,昏迷中的锦瑟被人堵住口舌,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发出了一声呓语,这让楚雪熙悚然一惊,飞快地离开锦瑟的唇边,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在做什么,他不是要杀了这个女人么?若非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压在身上侮辱轻薄,这笔账,不算她的头上又该算在谁的头上。楚雪熙其实也有些偷换概念,无论是嫁给令狐源也好,失身给鲁淮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能平心静气的想想,锦瑟除了不小心看到了他最丢脸的一面,其实也没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可此时此刻,血气涌上头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错归咎在锦瑟的身上。
  可怜的锦瑟已经落得这个地步了,身边还有一个毒蛇般的美少年对她虎视眈眈,琢磨着要如何折磨她,简直可说是她此生境遇最危险的时候。
  一碗姜汤下肚,让锦瑟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但身子明显还是带着寒凉微微地抖着,楚雪熙依旧冷冷地地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茅屋外的光线透过窗边的木条将她的容颜掩映地影影绰绰,眉宇之间隐约有雾霭在流动遮蔽,仿佛隔雾之花,朦胧飘渺,淡若烟华。
  这一刻,让他忍不住回想起,她对着自己的微笑,对着自己的温言软语,在马车中抱着自己时的余温,急流中推自己上岸时的决绝。楚雪熙出神地看着她,视线似乎要透过她身上的薄被,不知道投向哪里,
  好半晌,他试探地握了握她被下的手指,依旧冷得让人心惊,看了眼她身上仍旧有些湿意的衣物,他掀开了薄被,如那猎户所嘱咐的一件件地替她脱了下来。
  毫无所觉的锦瑟就这样被眼前黑化的美少年脱了个精光,所幸她此时差不多没有意识,否则指不定会想要再投河一次。锦瑟的身体很美,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纤腰不盈一握,雪白柔软的酥胸,无一不让一个正常的男人疯狂,就算是女尊世界的少年也一样。楚雪熙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身体也可以美成这样,毕竟无论令狐源还有鲁淮,她们都是常年习武,粗壮黝黑的身躯如铁石般坚硬强壮,他从来不曾想象过,一个女人的身体也可以美得像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那每一处每一寸无不婉转香艳,袅娜轻盈。衬着她如花般娇艳的美貌,如此动人心弦,连一向对自己充满自信的楚雪熙都自觉黯然失色。
  仿佛是感觉都自己的肌肤触摸到了空气,锦瑟冷得又是周身一个激灵,楚雪熙这才反应过来她的不适,慌忙将薄被盖上了她的身子,遮住了眼前的美景,一瞬间,他心头仿佛闪过一丝怅然若失,一种深深的饥渴好像正慢慢地张牙舞爪地要从深处爬起。
  他犹豫了片刻,忽然又伸手轻轻地抚上了锦瑟的脸颊,触手时只觉得滑软如玉,细腻如花,教人忍不住地想要的更多,于是他屏住了呼吸,手渐渐地不断朝着被下滑去,只觉得那手下所触摸到的,竟都是不可思议的滑腻与柔软,似乎有一股带着淡淡暖香的气息在楚雪熙的身边萦绕,宛如玉兰花般宁静剔透,让他觉得心头一热,而另一股诡异的燥热则渐渐地从小腹下涌起,让他想要忽视都不能。
  如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楚雪熙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他究竟在做什么,他要做的是报仇,是要折磨她才对。然而,他看着此时浑然不知昏迷中的锦瑟,良久良久,他笑了,那抹笑,既带着一丝冷,又带着一丝媚,是啊,他既然要报仇,那么又何必在乎是什么法子,如这般的美女,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她体会到自己当日受到的羞辱,反正如今的他,不过是残花败柳,被那些女人一玩再玩过的身子了,再多一个又算是什么,何况这样的美女,他楚雪熙也并不算亏不是么?
  楚雪熙不知道自己对待锦瑟的心态几乎都畸形了,他自欺欺人的以为那仍是出于复仇与泄愤的目的,而锦瑟此时仍正安静地躺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刚被别人大吃特吃了一顿豆腐。
  她在做梦,梦里一点点的,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不少情景,各式各样的美少年,美男子,有的昙花一现,有的却始终在自己身边,让她完全不知所措分不清东南西北。而更多的,则是一本秘籍和一些反复萦绕着自己的内功心法和无数文字,让她想要忽略都不能,只能一点点看下去,却越看越觉得熟悉,根本不用去背就已经熟烂于心。也许她的头部受伤本并不严重,失忆也不过是暂时的。尤其最近她又一直在苦心反复地钻研魅术,自然这东西就仿佛刻在脑海中一般轻易消磨不去,不过要想一睁开眼马上变成先前的玉锦瑟,估计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此时在离锦瑟和楚雪熙不过数十公里意外的一处庄园内,有一个容貌俊秀冶艳,却绝非锦瑟陌生的男子住在其中。——前西塘嫡皇子,寒朝羽。
  “这么说,你们没能把潘芷的徒弟带来?”他的语调轻柔,仿佛不见丝毫怒意,却仍让下首两个女子不安地躬着身子,不敢接话。
  “唉,这么小的事情也做不到,我还要你们何用。”挥挥手,在两个女子惊恐的眼神中,她们被两个紫衣的侍卫带了下去。也许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便在此处,他们总是更为心狠,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轻易原谅下属的一点点失误,否则长此以往,谁还会拼尽全力去做成她们的份内事。
  这两个女人不会失去性命,但她们将失去地位,被废黜武功,然后丢到荒芜之地成为寒朝羽的普通下人。
  这大约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惩罚了,寒朝羽轻轻地抚摸着拇指上的一枚银制的九龙扳指,这是他的皇姐临终前转托给他的,如今的他身负着不仅仅是自己一人的命运,还连带着皇姐的仇恨,不能有一点行差踏错。
  “殿下,我们如今已将潘芷的侄女潘玉掌握在手中,为何还非要捉来潘芷的徒弟?”寒朝羽身后的一个男子不解地问道。
  “筹码总是越多越好的,何况潘芷此人,摄魂术早已使的神出入化,若非她顾忌着潘玉在我们手中,如今岂会乖乖听我们差遣?再说若能拉拢她的徒弟,日后也是我们的一大助力。”寒朝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况且,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被潘芷看重,成为她的徒弟。”
  而此时在大周的回京銮驾中,随着日益接近着大周的京诚。仍旧扮演着他“年幼”“无措”的君傲皇子形象的素景然也禁不住的开始有些不安,但乔盛俨然是对他恭敬有加。在乔盛的眼里,他已是被锦亲王宠幸过了的人,虽然圆房时可能被杨过那个不速之客搅和了,但一个女人想要办成那点子事,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也因此,在乔盛的眼里,素景然如今已经等同于半个主子,自然平日里对他的一些仿若无意的询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大人 ,不知亲王大人在大周京中的府邸如今有几个后院夫君?”
  乔盛知道但凡是男人,又是个远嫁过来的皇子,就不可能不关注这种事,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亲王殿下本仅有一位秦正君,两位侧君,不过在出使君傲前,女帝陛下又指给了她文家公子为侧君,其余侧君以下的,便只有一个六品侍君了。”但就不知道这次君傲回国以后,还会多出来多少个了。这种不确定的,就暂时不用让人说了吧。乔盛十分善解人意地想到。
  素景然眉头微动,这么少么?这似乎和历史上记载的并不完全符合……
  他笑了笑,从神情上来看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请问亲王殿下平日里最宠爱的又是那一位?”
  乔盛了然于心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反正你日后到了也能随意打听出来,便也不保留地答道:“正是林侧君,如今方才为亲王殿下诞下了长子。”
  素景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那个林素衣么,这就对了。
  回忆着曾经已知的历史所告诉他的内容,历史中大周锦亲王,先后曾娶无数男子,但惟独盛宠林府三公子林素衣,为博红颜一笑,甚至连亲王之位都随意舍弃,带他远走江湖。这也是历史中的重大谜团,若说她好色吧,她还偏偏对林侧君专情,若说她专一吧,偏偏也娶了为数不少的男人。故此才有野史说她其实是男扮女装,娶了那么多的都是烟雾弹,唯有林侧君和她是两男子间的真爱,当然,现在他可以确定,那纯属瞎掰。
  不过,如今有了他素景然这个变数,是顺其自然做个旁观者,还是横插一杠做个历史的开拓者?素景然实在有些彷徨了,若是仅仅单纯为了他如今的这个身份,他也该阻止锦亲王后来的携美夜奔,在史书上来看,这或许是一段极其浪漫的故事,可对其他当事人来说,这就是个灾难了,尤其是对已经嫁进锦亲王府的男人们来说。
  本来,他是不介意静观其变的,可如今,他素景然竟然也很不幸的也成为了其中一员,甚至还做了一只可以扇动翅膀改变历史的蝴蝶。那…要不要做点改变呢,素景然想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有人知道这位影帝级别的腹黑高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全局上看,病重的锦瑟如今是既有远虑又有近忧,不过远的她暂且顾不上,眼前的楚雪熙就够她喝一壶了。其实做好人有时候也是有代价的,眼睛若是不擦擦亮,就有可能变成东郭先生。
  简陋的茅屋中,窗外鸟鸣阵阵,锦瑟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少,她缓缓地睁开眼,感觉腹中空空,饥肠辘辘,正要开口,却忽然被自己的现状吓了一大跳,被子下的她居然在毫无所觉下被人换了一身衣物,这也算了,可她无法忽略的是还有另一具身体此时正紧紧地抱着她躺在她身边,两个人甚至还双腿纠缠在一起用了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姿势,侧头望去,这不是那号称是她夫君的美少年呢?锦瑟双眸急转,心理觉得很不对味,她很想推开对方的手脚,奈何对方实在缠得死紧,而她毕竟一天一夜尚未进食,就算没有了五石散,如今也绝对用不上多少力气。
  “你醒了?”在锦瑟开口前,楚雪熙已经出声。他看着她,一双燕眸映出无数看不清的情绪,为了给锦瑟取暖,楚雪熙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主动爬进了薄被抱着锦瑟一整夜。
  如今单单只要看她好转许多的脸色,楚雪熙也知道锦瑟的风寒已是好转了。既然如此,他欠她的救命之恩就算还了吧,如今,该算算他们之间的帐了,想到这里,他揽住锦瑟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心里说不清是期盼还是快要大仇得报的快意。
  “能让我起来么……”锦瑟大为尴尬,她实在不习惯自己的这副状况,何况又是在如今暂时失忆的前提下,就算这少年口中说是她的夫君,她似乎也有种本能的抗拒。如今神智回复了,那梦里始终萦绕不去的内功心法又被她此时习以为常的使了出来,在锦瑟看来,她甚至还以为这是个这个本尊原本习武的原因,以至于当她就在楚雪熙耳边那么那么近的地方低语时,竟带着一种叫人着迷的轻微低哑感,让他心头酥/痒。
  锦瑟说完后就想要起身,她想去找点吃的,但楚雪熙先她一步,手腕一转,竟牢牢将她固定在胸前,更是直接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双腿微弓压住她的下半身,两手则是用力地撑在她的脖颈两侧,那近距离注视着她眼神中隐隐带着一抹狠辣与挣扎。
  锦瑟完全吓呆了…这算是什么状况?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地对着她绽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你说……你都不记得洞房那一夜了,不要紧,我会让你回忆起来的。”他说着,竟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轻轻地抚上了锦瑟的脸。
  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让锦瑟禁不住的就是花容失色,楚雪熙是这个世间的江湖男子,虽未怎么习武,但体力终究是比娇嫩的贵族公子要强上不少,不过锦瑟此时就吃亏在大病一场,五石散的遗症和饿了一天多的虚弱让她手脚十分无力,再加上她此时记忆不明,不知道这是个女尊世界,整个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而压倒这状况的最后一颗稻草,是她始终以为遗留在这个身体上的言行习惯和内功心法,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断地用着魅术做出种种表情和说话。
  “这位公子,你到底我和你有什么仇怨?我如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大家可以坐下来谈谈。”她拼命地要替自己辩解,语不成调,听着锦瑟慌张的语调,楚雪熙并未就此而止,甚至都没有理会。他稳稳地压住锦瑟的身体,颤抖的手很快地挑开自己身上的衣物,此时如果有人能看到楚雪熙的眼眸深处,会发现那瞳眸,幽深如同古井,漆黑如同子夜,没有谁能够窥探出他的真实情绪。
  锦瑟如果这时还想不通到底楚雪熙要做什么的话,她就是在装傻了。她愤怒了,你丫的是禽兽吧,对一个病人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将他推开。
  但楚雪熙的手还是毫不迟疑地伸过来,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然后他顿了顿,一把便抚上了锦瑟胸前的丰盈,冷笑道:“不用谈了,就用你的身体来切身感受一下不是更好?”
  此人竟然如此油盐不进?锦瑟气急之下,毫不迟疑地就用力一掌挥去,重重打在了楚雪熙的脸上,而他竟然就这样偏过头生生受了这一掌,一抹红痕出现在了他白皙漂亮的脸蛋上,然后,楚雪熙笑了,果然,她没有什么力气,失忆了竟连武功都使不出了,真是老天助他。楚雪熙笑得更欢,心里充满着难以名状的快意,也许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一夜,他也是这般躺在令狐源的身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地被她羞辱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可以反客为主,让另一个人为他所掌控的滋味是如此之好。
  楚雪熙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一把从枕边摸出他早已准备好的两根丝带,一左一右将锦瑟的手捆绑在了床沿的简易木头两侧,锦瑟拼命挣扎但终究不敌。见他如此,锦瑟不由更加地怒火中烧:“你这个疯子,你怎能强迫别人……快住手,无耻。”
  楚雪熙怔了怔,眸中依稀划过一丝动摇,但他很快地还是照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本能把锦瑟的双手绑住,在这种紧急关头,锦瑟只能一遍又一遍飞快地运转起身上的她所以为的内功,试图生出一些内力脱困。
  楚雪熙却已经在这个关头俯身下来,密密地吻住了她,手指哆嗦着抚上她那令人渴望的身体,一点点,一丝丝,仿佛为了把每一部分,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具浑然天成的美妙身体,他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温柔了几分,全身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在微微地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为锦瑟神魂颠倒,就仿佛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时的那种奋不顾身与得偿所愿的疯狂。
  唇角忽然一痛,是锦瑟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楚雪熙起身,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唇角的鲜血,面对着锦瑟此时愤怒得煜煜生辉的美眸,他的表情好像更加阴郁,就算锦瑟容貌姿色都是绝代风华,可自己作为一个江湖中有名的美公子,竟还入不了她的眼么?
  他再不迟疑,心头虽是大恨,动作却仍是温柔,俯身覆上她的身躯,细碎缠绵地在她的胸前吻着纠缠着,再一次感受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滑腻如脂的美妙触感,很快的,他身体的反应便无法抵抗,不由自主地就让他喘息了起来。
  锦瑟手脚俱被他钳制而无法自由,身体内的真气与心法更加疯狂地运转起来,仿佛要突破到了一个临界点。
  恰在此时,楚雪熙终于克制不住的一个剧烈挺身,锦瑟完全僵硬了,而这一瞬间,楚雪熙却感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天堂般,噬骨销魂的美妙让他激动地浑身颤抖,那深邃的目光不知停留在哪个角落,目中盛满深深的迷惘,又分明有些不能置信。
  第一次,他感觉到这样的事情竟可以如此的美好,那种温暖和紧致,简直教人禁不住想要永远沉沦。他所不知道的是,恰在此时,锦瑟魅术心法运转到了极限,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外在刺激,连梦中所看到的她并不明白的房中术都被她水到渠成地使了出来,真气连同心法,再加上身上结合时的情/动,以至她所习的魅术终于大成,也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壁垒被悄然打破,如潮涌的记忆竟纷繁而来,让锦瑟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此时的楚雪熙只觉得身体被一波波的激浪来回席卷,他按上锦瑟胸前的茱萸温柔地抚动着,口中更是不断溢出情动的呻/吟,一会儿如在浪尖,一会儿似落在渊底,这一刻的极致美妙,只觉得就算是死了都愿意。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欢爱与刻骨的销魂,过去的那些经历不过都是些难堪至极的凌/辱,让他恨不得可以直接都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此时此刻,楚雪熙只觉得自己全身哪怕是心底的每一处都仿佛得到了满足,一种无法言状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升起,不知不觉得,他的动作更加疯狂也更加温柔起来,仿若珍宝般地将锦瑟的身体紧紧地揽在怀中。
  骤然找回了记忆,锦瑟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般,她羞愤交加,累积了全身力气一脚踹去,犹自沉浸在快意中的楚雪熙猝不及防被她全力施为之下,竟然真的被踢开了去。
  一离开锦瑟温软的身体,楚雪熙心头顿时怅然若失,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胸口,他再度俯身压来,却冷不防地对上了锦瑟冷漠而愤恨的眼神:“楚雪熙,你够了没有?”
  她,恢复记忆了?楚雪熙的目光顿时一凝,辨不清是悲是喜,一时间竟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帮我解开绳子!”锦瑟趁着他心防大失的瞬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神缓缓道,楚雪熙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如今的锦瑟在阴差阳错之下魅术大成,他即使挣扎着想要抵挡也是无法抗拒锦瑟的命令。
  “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对不起你?”锦瑟愤怒地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却还是在努力克制。
  楚雪熙神情恍惚着没有回答,片刻后,只听得一声低泣,他的脸上竟忽然落下了两行泪来,锦瑟僵住了,眼前这情形,倒好似是她强迫了他一般,这还有天理没有。
  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锦瑟拼命地压抑着周身的颤抖:“雪熙公子,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般…这般…”
  即使知道这个世间的伦理是女尊男卑,锦瑟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状况,她很快地穿上猎户的衣物,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情形,强撑着脚步蹒跚着转身夺门而出。
  许久,楚雪熙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捂着脸,回味着刚才的滋味,一丝满足过后,他忽然觉得心口阵阵地抽痛,好像快要死了一般,渐渐地,心中的悔恨越来越盛。咬着牙,他埋首在犹有锦瑟余温的被褥间,发出一声宛如困兽般的嘶吼。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许久,我还是决定忠实原来的构思,不能因为大家的看法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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