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原来，她之前刚恢复功力打算跳出水晶石棺的时候，姬婷已经施展术法唤出了魔仆。她一见到那头黑色的猛兽就知道坏了，这种已经凝结成实质的狞兽没有上万个生魂是决计做不到的。要控制这种狞兽，就必须修炼一种名为‘七煞术’的武功，而这无巧不巧正是棠廷山的禁术之一，是夏侯轩当初传给她功力之时郑重交代必须去棠廷山毁掉的秘籍。
最让她头疼的不是真的有人将‘七煞术’炼成了，而是夏侯轩明确地说过，一旦发现有人修炼禁术，必须在第一时间击杀。当时她以为，既然是禁术，肯定没人敢擅自修炼，所以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出来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棠廷山的弟子就是偷练禁术之人。
正在神游天外的少女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姬婷眼中忽然厉色一闪，指尖夹着一枚闪着蓝光的银针缓缓朝她的后脑勺递去，目标正是她的风池穴。
这一招不可谓不歹毒，银针本就小，加上她的速度极慢，根本没办法感应到，更别说现在唐子昔正在全神贯注地想着别的事情。
也是唐大小姐命不该绝，眼见银针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姬婷的脸上都开始浮现喜色的时候，她坠在腰间的玉佩忽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去。
清脆的响声顿时将她的心思拉了回来，也将姬婷吓了一跳，手中的银针也吓得掉在了地上。
姬婷赶紧上前一步踩住落针的地方，因为太过紧张，加上步子迈得太大，险些一头栽了下去。这也是因为她的魔仆被毁导致功力大退，换作之前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唐子昔捡起玉佩，看了一眼站得远远的姬婷，奇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姬婷一脸坦然地道：“就是站久了腿有些麻，活动活动，对，活动活动。”
“活动活动？”
唐子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深究，而是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现在棠廷山的太上掌门可是姓江？”
姬婷闻言一怔，迟疑了一下方道：“是有姓江的，不过却不是太上掌门，而是炼魂门的掌门。”
唐子昔讶然道：“不可能啊！夏侯前辈明明告诉我，他老人家临走之前特意留下了书信让大弟子江旌继承太上掌门之位，怎么变成了炼魂门的掌门？据我所知，太上掌门才是统领三大支脉的掌门人吧。”说到这里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姬婷，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姬姑娘，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姬婷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唐姑娘你待我恩重如山，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诓你。”姬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苦笑道，“不瞒你说，现在棠廷山的掌门有三个，分别是炼魂门的江杳江掌门，勾魂谷的祁永川祁掌门，以及摄心堂的诸葛青诸葛掌门。我入门这么久，从来没听到过有太上掌门这个称呼。至于你提到的江旌，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就怪了。”唐子昔看她表情不似作伪，心里也有些没底，“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或者门里的人太多，你认识得不够全？”
“绝对不会。”姬婷肯定地道，“我自小就在棠廷山长大，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若是我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这就麻烦了。”唐子昔的脸立马皱成了苦瓜。
按照当初夏侯轩所说，他一共收了弟子三人。其中大弟子江旌，为人忠厚沉稳，武功虽然不是最高却最得他喜爱，也是他默认的第三代太上掌门的人选；二弟子陈锦荣，为人聪明有余却定性不足，所以他只传授了一半的武功给这个二弟子；至于三弟子敖妤，则是三个弟子中唯一的女性，虽然出身尊贵却非常能吃苦，加上天分极高，反而是弟子当中武功最高的。本来按照夏侯轩的遗言，唐子昔只需完成三件事就算是报答了他的传功之恩。一是将代表掌门身份的八卦镜亲手交给江旌，二是将《离魂大法》传授给其他两位弟子，三是毁掉那几本记载了禁术的秘籍以及杀掉所有胆敢擅自修炼禁术的弟子。可现在她连江旌都找不到，又何谈剩下的？
姬婷看着对方愁眉不展的神色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开口唤道：“唐姑娘！”
“嗯？”唐子昔从沉思中抬起头。
姬婷上前一步道：“虽然你提到的那位太上掌门我没听说过，不过当初我曾经听到过三位掌门争吵。”
唐子昔不解地道：“他们吵什么？”
姬婷一脸神秘地道：“好像是为了本门遗失的什么功法，还差点打了起来。”说到这里目光看向水晶石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意思显而易见。
唐子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眉道：“你是说《离魂大法》？”
“唐姑娘心思敏捷，果然非一般女子！”姬婷由衷地赞了一句。
唐子昔翻了个白眼，道：“说正事，他们吵架怎么就跟《离魂大法》扯上关系了。”
“你先听我说完。”姬婷笑了笑，一脸神秘地道，“那天我刚巧从外边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江掌门跟人在吵架。我听见他说，‘……与其做这些无谓的争执，还不如去找那个人问个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清白的。’接着我又听见祁掌门的声音，他说，‘你倒是不怕，我跟青妹去了焉有命在。姓江的，老子早就你就没安好心。是不是想把我们骗去让那人杀了，你好独吞秘籍。’江掌门好像十分生气，大声道，‘我要是想独吞的话，怎会跟你们联手将那人制服。诸葛掌门你说句公道话，当时是不是我先动的手。’祁掌门也道，‘青妹，当初在那人背后捅刀子的可是咱们。而且咱们跟他非亲非故，姓江的可是他的亲侄子。’然后江掌门就说，‘祁永川，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说亲眼看见《离魂大法》在那人身上我们才冒险的，结果呢？搞成今天这样你要负全责……’”
她捏着嗓子学着二人的语调，一会儿声音低沉沙哑，一会儿又尖细高亢，让寂静的密室内没来由地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第七十二章 幕后黑手
唐子昔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个大概，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三个人合伙把太上掌门给囚禁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姬婷摇头道，“当时我心中害怕没敢多逗留，找个机会就赶紧离开了。”
唐子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深究，而是问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在哪？”
姬婷侧头想了想，道：“听几位掌门的口气，那个人的武功应该远在他们之上，而且地位尊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万魂窟，也只有这里我从来没去过。”见到对方脸上的讶然之色，忙解释道，“万魂窟是本门的禁地，里面有一处直通阴川源头，所以里面阴寒刺骨，除了三位掌门之外没人能进去。便是三位掌门要进去也须得一起相互照应，否则一旦稍有松懈就会被里面的极阴之气沾上。”
“这样啊，那我就不多问了。”唐子昔笑了笑，很聪明地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是哪位掌门门下弟子？”
姬婷没料到对方问出这样一句话，脸上浮起慌乱之色，犹豫了片刻方道：“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并不算是棠廷山的弟子。”
唐子昔奇道：“不可能！《分魂大法》步步凶险，若是没有师父指点，十个有九个都会走火入魔。而且你年轻轻轻就达到了换形的阶段，指点你的人功力应该还相当深厚才是。”
《分魂大法》，顾名思义就是练功者将魂魄分裂开来，合成两个甚至更多独立而完整的魂魄存在。分魂，通常来说都是一分为二，也有过一分为三的情况，不过数量极少，《分魂大法》出现以来只有一人曾经到过这种境界。
唐子昔虽然并没有练过，但是作为棠廷山的镇派绝学，夏侯轩也曾经给她略微介绍了一下，所以对于基本的划分还是知道的。
按照夏侯轩的介绍，《分魂大法》共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固魂的阶段，这个阶段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努力将自身的魂魄修练至最稳固的状态即可。这个过程的长短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只需要几个月，而有的人则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总的来说，第一阶段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对于心思单纯者来说更为容易罢了。
第二个阶段是炼魂阶段，很多人便是卡在了这一阶段迟迟无法寸进。这个阶段的凶险程度也是非常人所能想象。因为修习者除了在灵魂上要经受住心魔的考验以外，肉体上还需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是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就拿最普通的换形来说，只要是炼魂初成的人都会，也就是说只要到了这个阶段就可以随意变幻成他人的体态形貌，比之江湖上的易容术高明不知道多少倍。姬婷能假冒长公主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便是最好的例证。
第三个阶段就是分魂阶段。只有将肉身跟魂魄都凝练至最强大的境界，才可以尝试分魂，否则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功力全失成为一个活死人，严重者则直接灰飞烟灭。但是凶险通常都与造化并存，传闻只要分魂一旦成功就等于是多了一条性命，而且这条多出来的性命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好处，那就是不受轮回之苦。
简单来说，《分魂大法》是将自身的魂魄分裂，再合成两个甚至多个新的魂魄，与《离魂大法》直接将自身魂魄寄居他人体内来讲确实凶险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分魂大法》没有天分这方面的限制，只要能吃苦都能小有所成，不像《离魂大法》非天赋异禀者不能修练。所以，无论这个过程再怎么凶险，想要修炼这门功法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
唐子昔的话显然让姬婷有些措手不及，脸上浮起两朵红晕，轻咳一声方道：“实不相瞒，我曾经得到过江掌门的悉心指点。”
唐子昔更迷惑了，追问道：“那江掌门就是你的师父了，为什么你又说自己不是棠廷山的弟子？难道你犯了什么错，被逐出师门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瞟了一眼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皱眉道，“是不是你偷偷用活人练功被发现了？”
“唐姑娘你误会了。”姬婷急了，忙否认道：“拿活人练功的是祁掌门跟他的几个弟子，绝对不是我们炼魂门的人。其实我是……我是……”一抬头迎上唐子昔狐疑的目光，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神色，“其实我是江掌门的妾室，之前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说完垂下了头，果真一副羞愧难耐的模样。
“难怪。”唐子昔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团。
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掌门密谈是何等机密之事，怎么可能随便被人听到。若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妾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姬婷这种美艳性感的女子，想要不得宠都难。虽然女子大多不喜欢这种类型，但是不代表男子不喜欢。
她没注意到，垂下头的姬婷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神色。可当姬婷再次抬起头来，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一脸凄婉地道：“唐姑娘，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为何要看不起你？”唐子昔奇道。
“铛铛铛——”
就在此时，密室内忽然传来了类似敲门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极为突兀。
姬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将身子朝唐子昔身旁凑，一边惊慌地道：“莫非世上真的有鬼？”
“别出声！”她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一只小手捂住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唐子昔的另一只手刚巧放在了她腰间的章门穴上，顿时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的石砖被一双青筋暴露的手慢慢顶了起来，一对贼兮兮的眼眸从缝隙处朝外张望。那人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踪早就已经被发现了，猛然见到两双晶亮的眸子盯着自己顿时吓得惨叫一声“鬼啊！”，接着石砖啪的一声合上了，隐约还能听见重物滚落的声音。
二女同时一怔，对望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嘭嘭嘭——”
二女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眨眼间便对了三掌。
姬婷因为魔仆被毁功力大损，虽然先发制人还是被震得飞了出去，掉在了一旁的雕塑群中砸到了一大片雕塑。唐子昔虽然不懂什么武功招式，但是胜在功力深厚，这一场交锋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好毒辣的女人！”
“好狡猾的丫头！”
唐子昔从腰带上拔出一枚银针，冷笑道：“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要不是看在夏侯前辈的面子上，我早就一掌毙了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再说什么妾室之类的鬼话。”
姬婷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她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唐子昔这几掌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看着面色阴沉的少女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撒谎的？”
“从你活动活动的时候。”唐子昔瞟了一眼地上某处，那里正静静地躺着一枚银针，“要不是想多知道一点棠廷山的情况，我早就动手了。”
姬婷闻言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残血，道：“不愧是冰雪聪明的唐大小姐，这一次我方佩环认栽。”
“方佩环？”唐子昔闻言一怔，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果然贵人多忘事！”姬婷嘿嘿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另外一张苍白的面孔。
“是你！方家大小姐，你不是死了吗？”唐子昔总算想起来了，对方死的时候还是她亲眼看见的，没想到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姬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森寒的笑意，道：“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可惜我命不该绝，被江掌门救了。他还将《分魂大法》传授给我。否则的话我怎么能从地府回来找你们唐家报仇！”
唐子昔也变了脸色，冷冷地道：“报什么仇？你们方家确实与叛党勾结，意图谋反。这些定罪书里都写得明明白白。”
“嗬嗬嗬嗬——”姬婷忽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笑声，指着唐子昔怒声道，“难怪唐家会被灭门。到了今时今日，你居然还会相信定罪书上的鬼话。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愚蠢呢？”
“你什么意思？”这话可谓是戳到了痛处，唐子昔顿时勃然大怒，斥道，“要不是我父亲替你们求情，你们统统都要被推出去斩首，而不是体面地留个全尸。我还不信了，你的江掌门还能把断掉的头颅给你接回去？”
姬婷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少女反而冷静了下来，笑道：“所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当日我们方家因为谋反罪而被抄斩，今日轮到你们唐家。这些都是报应！懂吗？报应！”
这话极为诛心，唐子昔顿时脸色煞白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哆嗦着道：“原来是你在背后陷害我们！”
第七十三章 逼供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果然是大小姐的思路。”
姬婷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看向唐子昔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笑声中，唐子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冷。
姬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息一边道：“要不是你逃婚，我的计划还没那么顺利。说起来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哈哈哈……”
“啪啪啪啪——”
正在大笑的姬婷忽然被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当场将她一颗门牙打得混着血水飞了出来，显然下手的人动了真怒。
姬婷怒道：“你能做还不让人说了？”只不过因为缺了一颗门牙说话有点漏风，一句狠话让嘶嘶声弄得有些怪异。
唐子昔此刻一脸的平静，淡淡地道：“你不必故意激怒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杀死你。唐家满门的性命不是一刀就可以抵消的。”
“你想怎么样？”姬婷被她冷漠的语气吓着了，心开始怦怦跳个不停，口气也软了下来。
“既然你那么喜欢说，那就干脆说个够。”唐子昔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走到旁边随手取了一把短剑，试了试剑刃的锋利度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走回姬婷身边蹲下，将剑刃在对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姬婷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感受到冰冷的剑尖在脸边轻轻划过，吓得脸都白了。
在很多时候，女子对容貌的在意程度都远远超过性命，越是美丽的女子就越是在意。像姬婷这种自负美貌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比起毁容而言，死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本来她只想在死前留一点尊严，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常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让她又是吃惊又是愤怒。
她的目光瞟向靠墙的一尊雕塑，在那尊雕塑的背后有一块颜色略深的石砖。这是当初她建造这间密室准备的一个后手，本来是为了对付江杳，不过现在看起来，眼前的唐子昔比江杳更致命。因为只要这块石砖一按下去，机关就会启动，埋在密室下面的炸药就会爆炸，到时候整间密室就会化为灰烬。虽然这样意味着她多年的心血都会付之东流，但是面对已经被逼疯了的少女，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唐子昔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只是冷冷地道：“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答得我不满意，我就在你脸上划上一道，若是满意了，我就在你身上捅上一刀。你看这样如何？”
“这不公平！”姬婷尖声道。
唐子昔摇头道：“我不满意！”说完手中的短剑一挥。
“刺啦——”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听起来格外清脆。
姬婷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疯了一般挣扎道：“敢毁我容，我跟你拼了！”
唐子昔敏捷地朝后一跃，笑眯眯地道：“抱歉，手有点生，这一刀有点偏！”
听到这话，状如疯魔的姬婷迅速安静下来，双手在脸上乱摸，并没有摸到血迹，顿时心神一松，咬牙道：“你吓唬我？”话没说完忽然感觉胸口有点凉，低头一看才发现前襟已经被划破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一道血痕自左至右横胸而过。虽然没有流血，但是带给姬婷极大的震撼，再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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