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 作者:迷男

    已拔地纵起。

    宝玉急忙伸手去捉,却连衣角都没碰着,只见小仙子衣袂飘飘地掠过几株大树,忽尔消失不见。

    好一会后,宝玉兀自发呆,突然想起淩采容来,思道:“那夜一别,便再也没音讯了,不知她此刻在哪儿呢?唉,江湖上的女子,莫非都是这般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

    旋又想起家里的一众姐妹丫鬟,何尝不是如此:“就若眼前的这棵桃树,年头尚繁花似锦,此际却枝叶凋零了,到时她们出阁的出阁,配人的配人,还不是剩下我孤伶伶的一个?”想着念着,愈发往牛角尖里钻,不禁长吁短叹伤感万分。

    忽见前边有个婆子过来,却是凤姐院里的,走得甚是匆忙,便叫住了问。

    那婆子道:“蓉哥儿媳fu自前日回去后,身子便不好起来,珍大nǎinǎi一问,原来之前便已有好些日不妥了,东府那边忙请几位大夫老爷来瞧,结果这个说是喜,那一位说是病,这位说不相干,那位说怕冬至,总之没有个准话儿,后来又请了个说是极高明的大夫,开了一张方子,里边要上好的人参须子,东府那边一时没有,蓉哥儿便过来跟二nǎinǎi讨,二nǎinǎi叫我去唤平儿回来开阁子哩。”

    宝玉听了,心中登时大乱,忙从侧门出了荣国府,迳往东边来。

    到了东府,尤氏忙将他请进上房喝茶,说起秦氏病情,顿然愁眉不展,唠唠叨叨道:“原来已有半月了,这两日才愈发不好起来,话也懒得说,眼神也发眩。我唤她好生养着,这些日再不必拘礼,就是有亲戚一家儿来,我也代着招呼,这时候谁又会怪她呢。连蓉哥我都嘱咐了,我说:”你不许累着她,不许招惹她生气,叫她静静的养着就好了。她要想吃什么,只管到我这里来取。倘或我这里没有,只管往你琏二婶子那边要去。‘“

    宝玉听见可卿病情竟然这等严重,心里愈发忙乱,遂求尤氏带他去秦氏房中瞧一瞧。

    尤氏道:“我先过去瞧瞧她睡了没有,若是醒着便带你过去。”

    宝玉应了,苦等了片刻,尤氏折回道:“真不巧,她已睡了呢。”

    宝玉只好赖着不走,搜肠刮肚找话跟尤氏聊,熬了许久,又央她去瞧可卿醒了没有。

    谁知尤氏这次回来,却道:“醒是醒了,不过她觉身子乏得很,一时起不来,要我代她谢二爷过来探望。”

    宝玉蓦地一呆,忖道:“我去瞧她,她也无需起来呀,分明是不愿见我……

    她竟不想见我!她竟不肯见我!唉……原来……原来我在她的心目中只不过如此而已……“他原本就觉得可卿宛如梦中仙子,如烟如雾的始终捉摸不透,且又素对自己毫无信心,一时心灰意懒,于是辞了尤氏,厌厌地回荣国府来,忽地不想再见任何人,便去了小木屋,将自己反锁在里边。

    宝玉失魂落魄地一头栽倒榻上,突忆起可卿那日在此与他的销魂绻恋,那日在此跟他说过的缠绵话儿,泪水顿似打开闸门般滚滚而出,滑过脸庞滴落在枕上,癡癡地自语道:“为什么不肯见我了……为什么不愿见我了……莫非我又做错了什么了……卿卿……你说过的,要是世上真有在梦中相会的法子,你就夜夜都来陪我,那好,我清醒时见不着你,梦里能瞧瞧你也好……”

    竟不知把可卿思念了多少遍,心神困顿已极,不觉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宝玉心情缓和了许多,只觉人生不过如此罢了。百无聊赖间,突记起藏在榻下的小藤箱,便俯身拖出搬到榻上,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弄。

    待瞧见那本有趣的《无极谱》,遂忍不住翻开来看,过不一会,渐又如上次般着迷了起来。

    当看到一节教人如何移骨缩肢改变体形时,心中甚是不信:“这比前几节教人改变声线摹仿他人声音还要离奇许多,要是真的能这样,完全扮做他人也非不可能。”倏尔想起白玄那次扮成薛蟠去占香菱的便宜,不就是将体形变胖了许多,遂细细往下读去,愈看愈觉匪夷所思,愈思愈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