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新赐紫罗裙 作者:厘梨

    ,就开始草拟副都御史jiāo办的巡审新章程。

    这时,她的副手吏员聂书云端着个书篓子走了进来,道:“陆大人,你看看,严大人这几本放在经历司的书还要留着么?”

    陆莳兰接过聂书云递给她的书篓,挨本翻了翻,中间掉落出一封信来,陆莳兰自是打开了纸笺,一看内容,却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寒。

    这封信,竟与她收到那封还锁在匣子里的恐吓信如出一辙。

    同样是朱砂绯红,字迹潦草张舞,如血迹拖曳,叫触目惊心。连谩骂的内容也是一样。就像是一封信同时抄录两份。

    唯一不同的,仅是两封信顶角的时间。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严屿之那封信落的时间,正是他死去的那一天,三月初九,而她那封信的时间,落的是四月初九。

    四月初九,暂且未到。但今天已是三月十六,也快了……

    陆莳兰慢慢平复着呼吸。

    也就是说,她收到这封信时,那个时候,就有人决定要杀她与严屿之了。但那时,她才初回京城,到都察院报道不过几天。

    短短几日内,她和严屿之为何会一起被人列入杀戮名单。还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他们两人?

    要知道,她和严屿之从前从未合作过任何一件案子。就是说,他们不该有共同的仇人。何况是这般要杀身之命的仇人。

    不过,那倒是证明严屿之的死,完全与那江善善和萧檀君无关了。

    聂书云看着她,问:“陆大人,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陆莳兰看看对方。这是一个相貌普通,偏于清秀的青年,只是个贫寒的吏员,也帮不了她。为了不让对方也卷入危险,便说:“无事。你先下去罢。”

    聂书云担心道:“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陆莳兰道:“可能这两天有些累了。好了,你先出去罢。”

    对方这才出去了。

    陆莳兰独自坐了一会儿。她绝不能死,哥哥的死因尚未找到,她怎么可以死掉。四月初九么?她垂着眼想。

    坐以待毙不是陆莳兰的xing格,她既然能从一个小女孩女扮男装十年,到一步步进了都察院,她的心志自然不似外表所表现的柔弱。

    陆莳兰站起身来,先回家取了自己那封信,随即又拿着两封信去了趟刑部。

    这般来回,等她做完手里的事,天色已晚。今日她便没有去为霍宁珘译书。

    ·

    直到第二日傍晚,她又如约来到长骁侯府。

    霍宁珘今日倒是在府里,到了夜深的时候,男人如第一次般踱步到了陆莳兰房里,翻看她今日的译卷。

    对方倒是悠闲得很,依旧是那把梨木椅,也依旧是坐在书案侧面,连坐姿都是十足的慵懒。

    陆莳兰看了一眼霍宁珘的侧影。她却觉得自己近来有些厄运缠身,收到那样的信不说,还喝点酒也出疹子。

    而现在……整个人更是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昨夜沐浴后头发未干,也可能是近来太累,心理上亦承受着更多。她白日便觉嗓子有些干哑,现在竟像是发热了,一阵眩晕忽地袭来。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陆莳兰今日是彻底领悟。

    霍宁珘便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但也只是触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就离开了。

    第9章

    守在门外的蔺深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七爷居然让旁人随便按着手臂,还没有将其甩开。

    他可是看得清楚,是陆御史自个儿发觉用手撑着首辅不妥,改为扶住了桌沿。而他家主子只是瞥了一眼陆御史的手,就没有动作了。

    “抱歉……大人……”陆莳兰眩晕片刻,便用意志控制住了摇晃的身形。

    因为发热的缘故,她原就幼嫩的唇瓣越发红艳,轻轻的一张一翕,微哑的嗓音从她口中缓缓吐出,仿佛也有了一种不同于人的景致。

    霍宁珘本就是坐在椅子上,他这才抬头,看向陆莳兰的脸孔,目光不明。

    实则从陆莳兰起身的时候,霍宁珘便觉察了。

    只是这陆家少年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尤为无害,他只当对方走过来是要为他讲解译卷,岂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