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
  秦渊收到灵符的时候，刚好结束了这一场修炼。
  上界的灵气就是浓郁，他不过修炼了两天，已经足以比得上在凡间修炼二十年。
  他拍拍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他那个东海龙王叔叔敖津正双目圆睁瞪着他。
  “你身上……没有不舒服？”
  秦渊摇摇头：“没有啊。”
  敖津拉着他上看看下看看：“你吸了这么多的灵气，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现在什么感觉？”
  秦渊想了想，诚实道：“有点饿。”
  敖津：“……”
  这个侄子一打坐就开始疯狂吸食灵气，他像是饿疯了的人一样，无尽海周围灵气打着旋朝他灌去，竟形成了一个灵气风暴，外人想要插足干涉都没有办法。
  灵气风暴整整持续了两天，他吞了这么多灵气，居然还没够？！
  这个侄子的天赋高的……简直让人妒忌。
  这么好的天赋还甘愿留在凡间磋磨，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灵符幽幽地飘到了秦渊的身边。
  秦渊打开灵符，立马站了起来：“我要回一趟凡间。”
  敖津见他面色严肃，连忙问道：“可是凡间出了什么大事？”
  秦渊点点头。
  凡间灵气稀薄，妖魔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未免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上古大妖，潜伏在人群之中。
  敖津紧张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你还没修养好就要下凡？”
  秦渊道：“我女朋友喝醉了。”
  敖津：“……”
  他气得一抖：这算个什么大事！
  但秦渊却飞快地离开了，立马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
  饭局到达尾声的时候，众人相继散场。
  管励飞本身就打着接管妍妍回家的名头，这会儿和管妍妍站在一起，微微给管妍妍使了个眼色。
  管妍妍立马上前来拉着鹿灵：“小鹿，这么晚了，我让我哥送你回家？还有渺渺姐，也一起送回去吧。”
  鹿灵本以为管励飞想要趁虚而入，才匆忙给秦渊发了短信。
  但管励飞从头到尾也没做什么，反倒显得她有点小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楚渺：“渺渺姐，你怎么选？”
  “啊？”楚渺迷蒙一双醉眼，已经有些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
  ……算了，渺渺姐这幅模样就别指望她认路了。
  鹿灵搀扶着她：“走吧，渺渺姐，我送你回家。”
  鹿灵一个人力气有点小，扶不动她，管励飞恰巧站在她身边，伸手想要搭一把。
  他手还没碰到楚渺，就被一股莫名的劲风给拦住。
  这风震得他手臂都有几分发麻，他面色沉下来，一抬头，看到那阴魂不散的秦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来，红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给狠抓了一把。
  身上的衣物也相当不讲究，t恤牛仔裤，脚上居然还穿了一双古代样式的长靴。
  和他这一身正装比起来，秦渊简直像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杀马特街头小混混。
  但醉得有些昏沉的楚渺，却一看到他，就眼神发亮。
  秦渊的目光也紧紧黏在楚渺的身上，他伸手接过楚渺：“渺渺，我来接你。”
  这二人的目光黏稠在一起，仿佛连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冒起了粉色泡泡。
  鹿灵一时没把持住，悄悄偷拍了一张。
  嗷嗷嗷，这都是糖啊！
  结婚！请你们立刻结婚！
  楚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在她身边，十分放松地就倚在了秦渊的身上。
  秦渊抱起她，连看都没有看旁边的管励飞一眼，抱着楚渺进了车后座离开了。
  管励飞心中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他如临大敌的男人……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有楚渺……
  楚渺……
  他满脑子都是楚渺依恋在秦渊怀中的娇柔，心中酸涩又嫉妒。
  以至于他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没有发现。
  “管总，”梁云舒厚着脸皮过来，故作端庄，“既然楚渺被人接走了，不知道管总车里有没有空位，送我一程？”
  面对这样直白又拙劣的示好，管励飞没有任何心情去应对。
  “抱歉，我待会儿还要参加一个酒会。”
  他温和地笑了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
  车停在楚渺家楼下后，羿延波从驾驶位离开。
  秦渊将楚渺抱在怀里，细细地看着她。
  明明才两天不见，他总觉得过了很久。
  少女温软的身体倚在他的身上，带着些酒气，更多的却是一股说不上来的草木馨香。喝醉了酒的她脸颊透红，双唇粉嫩，让他实在想咬上一口。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像是做贼一般，在楚渺闭着眼睛昏睡的时候，偷偷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见她没有醒来，又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敢过多停留，怕楚渺醒来会生气。却又贪恋她的美好，不舍得离开。
  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多占便宜，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都抱着她。
  可是人的一辈子很短，龙的一辈子很长。
  秦渊伸手描摹着她的眉眼：等到渺渺转世以后，会把他给忘了吗？
  然后他一愣，低声道：“忘了就忘了吧。”
  前段时间，那场死劫过后，渺渺就像是失忆一样，看他的眼神满是陌生。
  那又怎么样呢。
  她重新爱上了他。
  秦渊笑了笑，拿额头去蹭她：“渺渺，我好喜欢你……”
  他没注意到自己在凡间因为灵气不足以维持人形，头上又冒出了龙角。
  这么与楚渺一蹭，龙角就撞在了她额头上。
  “唔——”
  楚渺从昏睡中缓缓转醒：“有点痛，谁打我？”
  秦渊心虚地伸手给她揉了揉额头：“没人打你，继续睡吧。”
  楚渺睁开眼睛，意识仍旧有些朦朦胧胧。
  她歪头，看到了头上有一堆龙角的秦渊。
  她伸手去摸龙角，试图把龙角拔下来：“别玩cosplay啦！”
  她一碰龙角，秦渊就克制不住地露出了龙尾。
  他强忍着自己化作龙形的冲动，低声哄着她：“渺渺，松手……”
  “咦，拔不动啊……”
  楚渺收回了手，手指垂落的时候摸到了什么刺刺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惊呼：“哇！龙尾！”
  她双手捧起龙尾，顺着鳞片摸了一遍，逆着鳞片又摸了一遍。秦渊被她摸得浑身酥麻，强压下自己沸腾躁动的灵气。
  “好漂亮……”楚渺喃喃道，“用来做一身镶满亮片的衣服，一定很拉风。”
  秦渊：“……”
  谁能告诉他，媳妇想扒了他的鳞片做衣服怎么办？！
  不过他正好在换鳞期，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秦渊正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时，楚渺忽然一把抱住了他。
  “秦渊，”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知道……你是……”
  她停下来想了想，似乎有点迟钝。
  然后她坚定道：“你是龙！”
  秦渊心中骤然一惊，看向窗外。
  传说中的天雷却并没有降临。
  不是说身份不能给凡人知道吗？
  秦渊心中起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对，我是龙。那渺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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