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 作者:摇摇欲坠

    一下身边的牛进,低声说道:“那位是罪官家人吧?”

    牛进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活该,当官不为生民,如今下狱也是活该。”

    “话也不能这么说,家人无辜啊!”这是工部主事于成光的小儿子于茂,他看到两位fu人凄苦的样子叹了口气。

    一个孤儿出身的同窗刘春阳说道:“她们还有马车,当初我爹战死,我跟我娘被赶了出来,除了贴身衣物,连被褥都没有一床。”

    二狗子知道他有些偏激,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能这样比,你如今在羽林卫学,前程远大,你娘以后跟着享福呢!但是他们一家,要是罪责轻,也会被流放万里,罪责重,恐怕就要直接祭天了。”

    “那也是他们活该!”虽然觉得不忍,但是刘春阳还是执拗说道。

    朝廷押解犯人,以前是从来不允许家属探望的,但是近年来逐渐放宽。只要不泄密,还会允许家人见面。

    特别是皇上近年来特别喜欢示众,总喜欢将罪犯大庭广众游街,让人引以为戒,这个时候,让家人出现,会引发更多的人感叹。

    要是等犯官进了刑部大牢,想见一面,反而更难了。

    二狗子看他们的衣物并不奢华,马车也很平常,就知道这对fu人的亲眷,不一定是个大官。

    “人押过来了……”

    一声大喝,一帮羽林卫学的学员兵们不仅没有慌乱,反而一个个正经了起来,列队站好,不再闲聊。

    三娃和妞妞看到哥哥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地站定,也学他们的样子,站直了看向远方。

    在这一刻,他们站在羽林卫学的队伍里,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光荣。

    严叔同这些时日一直浑浑噩噩,从他被抓起来,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的难关不好过了。

    从永乐十年走入仕途,他先是在河北担任县令,三年后获了一个上中,就被提拔到曲阜担任县令。

    在曲阜,他与孔家的前脸太深,这一次,恐怕就是孔府也很难搭救他。

    利用朝廷劳役为士族干活,这种事并不少见,但是这些都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讲。

    还有他在孔府的支持下抵制南洋粮食,提升粮价,这些都是难以疏通的罪责。

    更何况,后面还因为利用劳役为孔府修渠,刨了人家祖坟的事。

    如今这三件事一起来了,他根本没有脱责的机会。

    马车晃晃悠悠,他坐在笼子里靠在栏杆上,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

    不过八年时间,他的人生似乎已经结束了。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老夫人,所为何事?”

    老fu人拿出了两枚银币,想要递给差役,却因为不习惯这样的动作,让两枚银币掉在了水泥地上。

    老fu人老脸羞红,但是刑部的衙役却不在乎,一个飞扑,捡起了两枚银币,笑道:“老夫人有理了。”

    老夫人这才指了指马车说道:“可否容老身与逆子说几句话?”

    差役笑道:“此乃陛下恩典,只要不谈案情,皆可说话,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严叔同一听见母亲的声音,犹如在梦中,再抬头一看,忍不住嚎啕大哭,在笼子里转身跪了下来。“不孝子见过母亲,让母亲蒙羞,我罪该万死。”

    老夫人来到了马车前面,看着笼子里的儿子,心如刀绞。

    他身后的年轻fu人早就忍不住,只是喊了一声相公,就跪伏在地。

    马车上两个原本跟小丫鬟玩的高兴的孩子,看见自己的母亲如此,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几人之中,反倒是老夫人显得最为平静。“同儿,抬起头来。”

    严叔同泪流满面,不敢抬头。“孩儿愧对母亲。”

    “你愧对的不是我,是严家的列祖列宗,是你那个为了供你读书,不到四十岁就累死的爹。不要说你只是犯错,哪怕就是你十恶不赦,你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严叔同跪在车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将车板砸的砰砰响。“母亲,孩儿错了。”

    老夫人也有些受不住这种场面,扶着马车上的木栏,伸手摸上了他有些脏的头发。

    严叔同不敢再动,感受着母亲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