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作者:雾十

    “我爸爸就是一个样啊。”徐森长乐表示真的好难理解“人前人后两个样”的意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谦宝你们可要提防一点赫拉克勒斯的两个儿子。”祁避夏是最后到的,一进录音棚就直奔了儿子求抱抱,根本顾不得和别人打招呼,“他们老子赫拉克勒斯最会的就是伪装,虚伪的让人恶心。”

    作为被赫拉克勒斯阴过一次的人,祁避夏可以说是生理性的厌恶着那对父子,也生怕儿子着了那对父子的道。

    “以后不跟他们玩了!”蛋糕公主总是特别的直来直去。

    “如果你这么干,可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如了他们的愿了哟,我的小公主。”祁避夏耐心解释道,尽量用一个孩子能懂的语言说,“平时你可以不和他们玩,但在镜头前,当他们表示出热情时,你一定要假装很喜欢他们,要不等观众看了节目,就会觉得蛋糕不好,不喜欢蛋糕了。”

    这就是祁避夏当年输给赫拉克勒斯的主要原因之一,赫拉克勒斯可以在私下里用最恶毒的话语羞辱他,也可以在人前表现出对他热情到不行的亲切。

    而年轻的祁避夏可以做到私底下和赫拉克勒斯针锋相对,却没能学会在人前收敛脾气,所以无论是镜头里,工作人员的眼中,又或者是报道上,祁避夏都成了那个仗着自己在影视圈中的成绩,恃才傲物,不尊重外国来的大前辈,嚣张跋扈的变“堕落”了的童星。后来那也确实变成了祁避夏堕落的开始。

    “这种当上一次就够了,小赫拉克勒斯们修炼还不到家,正是你们的好机会。”

    祁避夏被阿罗拖走去和制片人、别的明星打招呼后,蛋糕和福尔斯一脸似懂非懂的看着祁谦:“祁谦的爸爸刚刚在说什么?”

    “他在说,这是一个游戏,双面人的游戏。在镜头前和镜头里我们要对双胞胎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私底下我们可以不搭理双胞胎,但在镜头前我们必须热情活泼,把他们当做真正的朋友。这是个很难的游戏,双胞胎表现的不错,你们有落后哦。”

    “原来是这样!”蛋糕和福尔斯恍然,“祁谦的爸爸好笨,刚刚根本没有说清楚嘛,这样说不就明白了。”

    “我们绝对不能输。”输给这样近似于圈套的幼稚挑衅。

    “不会哒!”蛋糕和福尔斯信心满满。

    当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到位,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摄像机就再次开始了运作,录音这段会插播进主题曲里,日后还有可能剪辑一些搞笑片段当做给观众的花絮福利。

    第三录音棚里是个能容纳二十名歌手一起演唱的中型录音棚(最大的那种能容纳一个百人的交响乐团),中间也有单独的歌手录音的小单间,拥有可以活动的墙面,能组成各种不规则的多面体结构,能营造出多种音乐形式所需的现场效果,好比摇滚、乡村音乐、爵士等等等。

    四组家庭,九个人分别带着可以听见自己声音的耳麦机,坐在一排电容话筒前,共同面对着透明玻璃后大量的工作人员。

    随着轻快灵动的纯音乐响起,专业人士祁避夏温柔的唱出了第一句:“我的儿子是我最骄傲的财富。”

    祁谦则在祁避夏之后唱出他的那句:“我的老爸是这世上最难懂的生物。”

    祁避夏抽空给了玻璃窗后面的裴越一个中指,他已经从他儿子的歌词里感受到了来自填词作曲的裴越满满的恶意。

    ☆、第二十五篇日记:

    第二十五篇日记:如果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相信了,你又怎么指望我会相信你一个外人?

    主题曲录制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短寸头的赫拉克勒斯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子走到祁谦等人面前,在那张绝对硬汉的脸上挂着朴实宽厚的笑容,演技到位,语气大方,仿佛连眼睛里都闪着人畜无害的善意:“我为阿多尼斯和阿波罗今天的态度感到抱歉。他们下午才从A国飞过来,精神很疲惫,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了他们的态度,所以特意过来解释一下,希望孩子们别介意,还能继续当朋友。”

    “只是孩子之间的小事,完全不用这样,你太慎重了,赫拉。”米兰达主动笑着开口道,“他们之间还是有点生,多玩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说真的,让孩子这样两国来回的跑确实太累了。”

    “是的,所以在我考虑让他们转到A国上一年学的事情……”

    那边大人们在谈话,这边五个小孩也相视而立,默默的看着彼此,阿波罗被勉强的表现最为明显,反倒是哥哥阿多尼斯主动开口跟祁谦表示:“希望你别介意……”

    “我根本没在乎过。”祁谦语气平常的打断了阿多尼斯,“你要问的是福尔斯和蛋糕。”

    福尔斯表现的左右为难,他是比较愿意相信赫拉克勒斯解释的原因的,毕竟因为上次的节目活动,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对混血双胞胎的。

    看起来最为单纯的蛋糕公主却很意外的直接表示:“我们保持镜里镜外的游戏就好。”

    “既然你们心里也有数,那自然最好。”脾气总是很难自控的阿波罗抢在哥哥阿多尼斯之前昂着头开口道,“不过就是做戏而已,何必假装你好我好大家好。”

    正酝酿了足够的勇气准备开口的福尔斯嘴张了张,却是再也发不出来任何音节了。

    一拍两散之后,福尔斯私下里问徐森长乐:“你怎么会那么快作出决定?”

    “其实他们在说什么我根本没听懂。”蛋糕公主照实回答,“但我姨妈常戚戚告诉我说,在你不知道别人说什么却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跟着让你觉得信任的人走就好了,这次我选了祁谦哥哥。而且,说真的,假装双面人这个游戏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有道理!谦宝是个聪明人,他的决定也是聪明的。”福尔斯恍然的点点头。

    蛋糕小公主骄傲的挺起胸,心里想着当然很有道理,祁谦哥哥是我的家人,我不信他信谁?可惜家人的身份爸爸说尽量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福尔斯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被蛋糕误导的有多惨。

    那边祁谦则单独撞上了赫拉克勒斯,都说铁汉柔情,这位荧幕硬汉很显然也十分玩得转这一手,他对待祁谦就像是对待大人一样:“希望你别介意阿多尼斯和……”

    祁谦看了一眼赫拉克勒斯,无力道:“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爱跟我说这个。再说一次,I don\'t care,没有说气话,我是发自真心的,你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这只是个节目。合作愉快,再也不见,不是很好吗?我不需要玩当朋友的游戏。”

    “我看得出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但谁让现在你控制着另外两个人的态度呢,我希望你……”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不是我的。”虽然祁谦没想着要控制谁,但很显然蛋糕和福尔斯都很听他的话,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除夕曾经在孤儿院里的位置——孩子王。

    “你果然和你爸爸一样讨厌,即便你看上去比你爸爸聪明很多,可我依旧不喜欢你。”

    “哦。”祁谦的态度很明显,你喜欢不喜欢我管我什么事儿?说的好像你喜欢我就能升华我的人生似的。

    “……听着,如果你是因为我和你爸爸的恩怨而故意如此,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别被你爸爸坑了。我能猜得出来他是如何形容我的,所以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我欣赏你,你是个好苗子,娱乐圈里就没有真正的孩子,你深谙这点。我不希望因为他你最后毁了自己,绝对发自真心的忠告,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情。”祁谦一脸大叔你以为你是谁啊的表情。

    “早晚有天你会后悔今天的一席话的。”赫拉克勒斯很显然并不相信祁谦的话,他最后这样说道,“为了薪酬,小小年纪连自己亲舅舅和舅妈都不放过的人,你觉得他对你能有多少真正的亲情?别傻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自己去查,记住贾仁这个名字,他曾是祁避夏的第一任经纪人,看看他的下场你就会知道此时的你有多愚蠢!”

    祁谦用谷娘速度娘了一下贾仁,他发现网上几乎没有关于这个人的报道和资料,只有百科里一两段很少的介绍,说他的姐姐以平民身份嫁入了世家祁氏,他是当红歌手祁避夏的亲舅舅,曾担任过祁避夏的第一任经纪人,正是他挖掘了年幼的祁避夏的表演天赋。

    后来祁避夏从童星过度少年形象失败,进军音乐界,经纪人换成了白齐娱乐的阿罗,至于贾仁后来怎样了,网上却再没有一点痕迹,好像他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又或者被刻意抹消了痕迹。

    能做到这点的人有很多,祁谦刚好就认识几个,白冬、白安娜、白秋甚至是裴越。

    这些都是祁避夏的姑表亲,是祁避夏父亲嫁入白氏的姐姐,也就是他姑妈一边的亲戚。至于祁避夏母亲那边的亲戚,就像是贾仁一样,从未被祁避夏提起。

    但……那又如何?

    祁谦嗤笑一声,仰头看着俯下身来的赫拉克勒斯,嘲讽开口:“我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爸爸,难道相信你吗?”

    除夕说,每个人做事之前都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了解那个理由,就不要妄下结论,专注眼前就好。

    祁谦眼前的情况就是,祁避夏对他很好,而赫拉克勒斯和贾仁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陌生的代号,他除非是傻了,才会因为几个陌生人而去质疑自己亲近的人。

    回家的路上,祁避夏几次想跟祁谦开口,却每每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正在看《火影X者》的祁谦被烦的不行,终于在祁避夏第五次想这么做的时候,摘下眼镜,抢先开口:“你是在故意磨磨唧唧的折磨我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你的过去你想说就想说,不想说就不说,很难吗?”

    “嗷嗷,谦宝你知道爸爸已经知道了啊。QAQ”祁避夏说的绕极了。

    祁谦的耳力不是地球人可比的,所以在他面前基本不会存在什么被偷听之后发生一系列事情的梗存在。祁谦无奈的看着祁避夏:“那你想跟我说吗?”

    “暂时还不太想,但是爸爸保证早晚有天会全部都告诉你的,好不好?”祁避夏小心翼翼的看着祁谦,生怕儿子不高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什么,只是那段过去我并不以它为傲,而且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只能说谁都有错,我……”

    “要么说,要么闭嘴,我的好奇心并不旺盛。”

    “你真的不介意?”祁避夏是真的很怕因为过去的往事影响了他和祁谦之间好不容易升温起来的感情。

    “你的过去会影响到我的现在吗?”

    祁避夏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爸爸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