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等一下！
甚至就连摄像师好像都愣了一下，在常规的晃过去以后，明显是加快速度又摇了回来，且对准了正在对话的两个人：这，打完比赛以后，教练不是按惯例都不上台的吗？一般都直接就在舞台下走掉的，这，教练再次上台……就是为了和shawn握手吗？
按照流程，eg的五个人这会儿应该都走过来致意了，但是两个教练说话居然都没有工作人员上前干预，台下也响起了响亮的尖叫声——不过，他们的交流显得太正常了，气氛友好、轻松，就是没什么粉红色的泡泡，药师微微欠身和shawn握了握手，两人说了几句话，药师像是提出了一个观点，shawn怔了一下，随后也点头露出微笑，和药师脸上的微笑一样，是很善意，很商务的那种。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shawn满脸轻松的走回台前，和队员一起鞠躬致意，随后潇洒离去，把巨大的疑问留给了台下和屏幕前的吃瓜群众——
药师是不是为了和她说话才上台的？？
这一对俊男美女，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
第73章强弩之末
“good game。”
“承让。”
“但你们赢得也不轻松。”
“确实是险胜——只差一点点, 还是没素材。”
“哈哈哈……没错, 拖到第三局, 结果不好说的。”
“是啊，拖到第三局可能就要输了。”
“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你会更强的, 不过, 接下来可能要输了。”
“是啊……”
“小心fever，他们的团队也很强。下一次对局之前, 尽量别输太多了。”
……
“胸姐，今晚去吃什么啊？要不, 不吃火锅了，去吃烧烤呗？”
“……啊？”
比赛结束后，团队当然不是立刻就能离场庆功的, 赢了的队伍总有些采访工作等着，弄了半天，大家上车以后都是饥肠辘辘, 活泼地商议着一会的晚饭兼夜宵——到底是飞扬有心了, 注意到老板其实不怎么爱吃火锅，多请示了一句, 天秀这才回过神来，“没关系，还是去吃火锅吧，火锅方便点, 烧烤太薰了。”
反正一样都是一群人不分生熟和公私筷的进食, 吃哪个其实都没差的, 更何况天秀的心思多半还放在刚才和明潮生的对话上——这个人是真的有点东西，和他讲话那才是在交流，和她自己的队员说话，她是演奏家，队员一群驴！
现在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对话，其实内容就这么简单，对比赛的局势和进展，两人都洞若观火，其实对话内容也没什么太新鲜的信息，全都是她已经知道的内容，天秀一直在回味这段对话，大概只是因为这能帮助她集中精神，不被中巴内现在欢庆喜悦的氛围感染到——真没什么可高兴的，明潮生已经全看出来了，现在的eg就是强弩之末，今晚能赢纯属侥幸，如果第二局没有拿下的话，被拖到第三局，说不定就要输给cgamer了。
第二局能赢，一个是队伍核心在场上，另一点，是她作为辅助，只登场过两小局，而且之前没拿过马超，cgamer并不清楚她占视野的习惯，还是新人红利。但这个优势在下场对垒到fever的时候并不能复现，盘外招、骚套路，也就只能管用个一次两次的，连赛场外的招数都用了，把教练的性格也算计进去，从场上演到场下，千辛万苦才险胜了这么一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eg的实力确实不足，硬拼硬，他们根本就没有拼掉cgamer的胜算！
这一点，明潮生看出来了，更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花哨功夫的影响力会越来越低，eg不可能把自己的胜势保持下去，所以他才希望他们在下次对战以前，eg别输太多场次——输多了，心态会崩，说不定连现在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那会让对局变得很没意思。他上台和她握手，天秀没有想歪，明潮生是在一次酣畅淋漓的对战之后，想要向对手致意，也是两个玩家之间自然而然的惺惺相惜，在刚才的局里，他们都发挥出全部实力，这是一次巅峰对局，过程实在过瘾，结果反而无足轻重。
是个好玩家，也是个出色的教练——他和韩旗他们的气质，实在太不一样了，对韩旗他们来说，教练首先是谋生的职位，其次是实现理想的途径，第三才回归到游戏本身。而明潮生，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她却有强烈的感觉，对他来说，赛场就是一切，他来rnl，只是因为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了，而他，恰巧也玩得很好！
和这种人交流，她能分辨得出他的真心和假意——互相放狠话、误导对方的时候也有，但那是在‘游戏内’，游戏结束之后的感言，真诚和友善都不打折扣，他还想和她再打一次，而且下一次有必胜的信心。而她……
她能想到的好处大概就是，之后和cgamer约训练赛会变得比较简单吧。
中巴车在夜幕中的大马路上开开停停，都快九点了，s市的晚高峰还没过去，队员们都沉浸在四连胜的喜悦中，大声地互相吹逼。只有老板坐的角落是沉默的，天秀摊开手，垂头凝视着自己白皙的指尖，又试着握了握拳——这个动作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胸口捂了一下。
三十分钟的比赛，太久了，电子竞技虽然是脑力游戏，但也需要体力支撑，就像是围棋，很多棋手心力耗费过度，下场的时候甚至连路都走不动了，需要别人搀扶，打得满头大汗，浑身发虚，这都是正常的反应——但是天秀一直有健身的习惯，她的体力不应该这么差的。
三十分钟的运营博弈，切换视野，数次转换的攻防，危如累卵、间不容发的局势，永远提着的那口气……到了最后几分钟，她的指尖发麻，也说不清是不是过于紧张了，赛后浑身的乏力，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投入，或者是过于饥饿。
可，这都已经快过去一小时了，她依然乏得直不起身，指尖也依然有些轻微的麻木，甚至心脏还有些发闷、心悸的感觉……
老头子虽然说是得了不少富贵病，但这次昏迷的起因就是心脏病突发……
她不禁又活动了一下手指：还好，已经抢了四分，不说季后赛一定稳，但至少局势还是不错的。她也没想过接下去都是由她上场比赛，本来飞扬的指挥就是要练的。而且说不定就是太累的关系，明天去做个检查，不能讳疾忌医，但也不要让底下人看出来。
说着是让自己别想太多，但思绪总不禁往那块飘去：如果真的心脏有问题的话……
她倚着扶手，看了一会窗外，又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通讯录里多了加人申请，啊，药师加她了，她随意地通过了，往下一直翻，翻了一阵子，翻到母亲的对话窗口，想要打字进去，想想又算了，把对话记录里上上下下的人名都翻了个遍，最后还是自失地一笑，闭上眼关掉手机。
“锟哥。”她扬声喊。
在后座和天晴、遇见一起狂吹英雄分析的锟哥一怔，“哎？”
语调是真的轻快多了，最近这阵子看来干得是挺开心的。
天秀闭着眼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却没有半点软和，还是凶巴巴的感觉。“火锅你别吃了，定个外卖吧。”
“啊？”
“——让他们去吃，你、我，还有flag哥，回基地点外卖，开会。”
“开什么会？复盘吗？”合着这不是针对他，但这和俱乐部往常的惯例不符，锟哥有点糊涂了。
“不用复盘，复什么盘。”胜负点全在双方教练脑子里了复什么盘，天秀握拳用力抵住心口，想着她得赶快吃点什么，饿得都头晕了。“战术体系会议，必须马上开——想赢fever，那就一分钟都浪费不起。”
第74章为了赢
一个队伍比赛输了, 要说清楚输在哪个点其实并不是难事, 当然，输的原因很复杂，光是bp就能输出很多种不同的原因, bp被新东西打得措手不及了，那就是版本阅读开发的能力不如对面, 情报工作也没做好。bp被针对了英雄池，从而陷入被动，那就是队员的问题了, 队员的英雄池妨碍了教练的bp——bp没想到对面的思路，这是教练的博弈能力不如人。当然了，有时候输的原因多方面都有, 但复盘的时候, 总是可以一步一步的逆推结果，通过回溯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来复盘出自己的薄弱点。但一个队伍比赛赢了，是赢在哪里, 这可就不好说了。
五个选手, 每个都有水准不错的发挥, 这肯定是先决条件, 教练……数据分析师……各种原因肯定都有一点的, 不然怎么能赢？在诸多因素中, 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哪个因素把对面打垮的？这种对胜负手的分析注定比较主观, 只有输掉的队才能给出最真切的体验。当然, 这种敞开心扉的交流注定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各队都只能在猜，就像是刚才那把，cgamer到底是输在版本理解，还是输在运气，还是输在队员的协作上？
“其实更多的还是输在心态上。”flag哥摸了一会，摸出电子烟点上了，他有一点好，配合度高，脾气好，而且总能迅速地体会到领导的意图。“硬实力的话，我们和他们是有差的，队员的默契首先就没法比。”
这是肯定的，就算队员都是天生善于沟通的性格，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比过人家打了三次预选赛的磨合程度。这就是为什么eg要一直用骚套路的原因，打eizu8这种队，是可以随便欺负他们，大家打打硬实力和差bp，但是cgamer这种队伍，一旦bp是五五开，大家都开始打传统的边射体系，放弃了苏定方和食梦兽两个强力双边带来的优势，eg就是打得很辛苦，就算开局团战赢了，有天秀自己在盯兵线运营，在对打强队的时候，也屡次险些被抓到翻盘点。
而且，这种配合度的不足就不是几个月内能够改善的，默契就只能在一场场的训练赛中培养，别的什么歪门邪道都没法加速，哪怕是下令队员们裸裎相见、天体互肛都不行。
天秀嗯了一声，倒是没有太沮丧的表现，这些事她都已经想过了，甚至想得比韩旗还要更深入点。“那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大家都知道苏定方和食梦兽强势，我们的bp很难再占优势了。接下来打的都是强队，拿不到强势双边又打不过。什么心理游戏也不可能次次都奏效，既然现在默契度就这样，那得想一些我们可以获取到的，可以摆脱默契度影响的优势点。”
战术上的事，要绕能把人都绕晕，但其实条条缕缕的分析起来也就这么回事，老板火锅都不吃就要回来开会，态度是很明显的，就是要从技术组这里搞点东西出来，不然焦虑得饭都吃不下了。——当然，仓促间技术组可能也拿不出什么，但这样的话，他们也肯定会感到压力，之后加班找新东西的动力也会更足。
这种老板心术，当下属的不管明不明白，表面都要配合，但今天这两个下属却没有配合地露出忐忑之色，锟哥和韩旗对视了一眼，锟哥的语气倒是有点****的感觉，“那就是新战术喽，配合久就一定有优势的话，比赛没必要办了。”
确实，说起来也就这么几个点，纯熟的队员配合，出色的个人实力，聪明的教练bp，领先的战术能力，一个队伍一般有两到三个就足够说得上是一线强队了，当然了，如果在b组的话，哪怕只有一个说不定也能混进季后赛呢。只可惜eg在a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老老实实的逐个逐个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说和fever比好了，配合是肯定比不过的，个人实力也……他们的射手诗意，刚刚十五岁，6成什么样子了都，诗意拿到奥兰多的局，只要拖到十分钟以后，胜率就是百分百，这是什么概念？cgamer我们今晚打过了，这么强都不是预选赛冠军，就是被诗意给打下去的。我们的老炮……”
这种事的说法是这样的：从理论上来说，选手的个人能力都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有些选手就是特别大心脏的比赛型选手，就是能屡屡在危急关头出面carry，拥有把训练赛的实力发挥出来的心理素质。这种carry选手和那种吃掉了全队的战略、经济倾斜培养出的明星选手并不一样，只是观众们往往很难分辨区别，而内行人的看法也往往不是那么一致。只能说从结果来看，一样是有很秀的操作，但有些明星选手如初晴，队伍经常输，也就是所谓的带不动，但诗意秀的时候，fever往往可以赢。
“我们的老炮也不差啊，经济给了难道他没打出关键输出吗？”天秀也知道锟哥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本能地为李老炮辩解了一句，作为辅助，她喜欢的当然是李老炮这种听指挥的c位，最反感的就是不听指挥，不管运营，感觉有机会就冲上去赌一波操作，赌赢了是秀，赌输了就是‘找机会开团没办法’的选手。只要肯听指挥，办法多得是，哪轮得到你一个非指挥位自作主张。只要肯听指挥，能沟通，操作秀不秀其实都是次要的。
“那选手个人实力最多五五开吧。”锟哥也不生气，一摊手，“默契不如，个人实力五五开，教练bp不好说，cgamer已经教会大家怎么打我们了，姑且也算五五开吧，战术上不拿点新东西确实是不好赢的——都是五五开，没有优势去弥补默契这块带来的亏损。”
说到战术，这就是他的职责范围了，韩旗笑了下，“别吊胃口了，锟哥，这版本都已经出来一个半月了，苏定方和食梦兽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我不信你这一整个月都闲着，就光顾着摸鱼写你的论坛攻略。”
数据分析师平时当然还是有不少别的工作的，但以锟哥的能力来说，这些文书工作都是小case，他也是胆大，当着老板的面嘿嘿一笑，不避讳以前的混日子。“现在已经不需要去论坛了啊。”
现在老板信任他的分析能力，采用他开发的战术体系，哪还和以前不得志的时候一样，要在论坛找存在感来打发时间？以前叫他去现场他都懒得去，现在不用老板叫，次次坐在下面喊得比老板都大声，要不是天秀的bp的确不弱，锟哥怕不是都要现场复盘bp了。有时候老板和员工之间的伯乐之情，不用表现得很肉麻，大家有感觉都能体会到，天秀听到韩旗的语气也是又惊又喜——她太忙了，没空和员工闲唠嗑，平时韩旗和锟哥交往更多，这话一说她就知道，锟哥肯定是又研究出了一些新东西，只是怕还没没告诉她罢了。
“快说！”不管是什么原因藏着，这都不是天秀现在关心的点，她迫不及待地坐正了身子命令，“再吊我胃口扣工资了！”
“不是不想告诉你。”果然，锟哥还是惯性为自己解释了一下，“主要是这也是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我还在找数据——”
他的情商虽然一点都没进步，但总算还不是零，见天秀的表情像是要杀人，识趣地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一直在分析，为什么我们的边射体系打得这么不舒服，不像是射手走野区一样容易滚雪球——这当然是队员配合的问题，但，是不是有些原因，和射手进野区有关呢？”
“你是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的，天秀神色一动，“除了东方朔、维拉和虞姬以外，还有更多的射手可以走野区？——但是这样的话，带不了闪现也太容易被切了吧……”
moba游戏中，射手走下路可以说是非常悠久的传统，甚至可以说几乎是一条铁律：射手走下，拿红发育，辅助三陪，推塔换上路。在一些别的端游里，这个分路可以视作是天蓝水绿一般的常识，而脱胎于端游的手游，当然也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这种战术思想，其中的好处也无需多加赘言了，射手走下路方便拿红，有红才有伤害，而且游戏到后期，主要的输出来自于射手，他的发育当然要优先保证，但前期射手的伤害又实在是弱得要命，打野的话，怕是野怪没打死，自己的血条就刷刷地往下掉。
“但是在手游里，这几个先决条件是不存在的。射手前期虽然也弱，但对野怪的伤害还算是够用——只要能保证速度和战士比差不多就行了，因为现在这个版本，已经没有人打刺客野了。不论是刺客野的退场还是射手野的尝试，其实都来自于一个半月以前，版本的大更新。在那次大更新里，策划为了应对玩家群体对战士长久以来地位太低的抱怨，以及坦克几乎没有伤害，导致整体排位环境中受到歧视的问题，加强了战士英雄的前期肉度，以及坦克英雄的伤害。”
“这种调整，有对英雄数值或者机制的调整，但更重要的还是上调了火焰甲的数值，以前射手带个辅助，能把对面的上单压得出不了塔。但现在，上单一个对二是根本不虚的，如果和射手单对单还能把射手压回塔下。射手路不再是战略意义上的强点，反而成为对面重点gank的弱点，他们又没有上单那么肉，上单可以扛塔杀射手，射手敢越塔杀上单吗？而战士的加强对刺客来说更是灭顶之灾，现在如果打无射阵容的话，刺客能抓死哪一路啊？就算对面有射手，刺客在两条边路里只能抓死射手的话，战术上也会非常被动。”
“刺客退群，射手成为突破口，应对点只有两个：无射阵容，双边 打野，三个战士，但这个阵容到后期很难上高地，还有一个就是射手走野区发育了，这是眼下这个版本的最优解。射手进野区，吃两片野区 一条路的线，也就是东方朔、维拉的打法。这个打法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就是你们想到的，射手不带闪现非常容易被切，但是……”
锟哥犹豫了一下，他的语气罕见地有些软弱，“但是……我个人的看法是，这个版本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这是射手能够上场唯一的机会了。缺陷虽大，但想要射手的话只能接受，不接受这个缺点的话，在未来几个月将会无射手可用。甚至……”
“甚至，从目前路人排位的数据和玩家的风评来说，这个改动，可能不会再回调，说不定……边射体系在rnl的舞台上，将会被永远淘汰，彻底走到了尽头。”
“什么？”
虽然锟哥有东西这点，还是韩旗先意识到的，但当他把自己的结论分享出来的时候，韩旗还是不禁失声惊呼，“锟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可不是某几个英雄的走红和退潮，射手走边路，就像是法师走中路，就像是1分30秒刷小龙一样，在此之前，是游戏运行的铁律之一，甚至只有在今晚，‘边射’才作为一个名词正式诞生，因为有了和它对应的‘射野’，在此之前，射手为什么还要加个边字？这和法师加中字一样可笑，法师就是走中路，难道还要这个字来强调吗？
断言这个体系即将崩溃，彻底走到尽头——
无视天秀若有所思的表情，韩旗几乎是喊了起来，“你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第75章底蕴
边射体系即将走到尽头, 即将崩溃——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对路人排位玩家来说，当然什么意义都没有, 这个游戏99.99%的玩家在选择英雄的时候, 是不受版本强弱影响的, 低端局长年累月都是四大天王, 初始送的那几个英雄, 强度怎么样是没有意义的，拿这游戏打发时间的玩家选人只凭自己高兴，这个皮肤好看，我就要用它来打排位，甚至一个阵容选出五法天女也不是没可能，只有到了排位百星左右的局, 大家拿英雄才会开始分析版本的强弱, 而且强势英雄对弱势英雄的压制，也到了操作不怎么好弥补的程度。
但对rnl队伍来说,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可能意味着王朝的落幕，意味着新王的崛起，意味着一大批职业选手将失去首发地位，意味着痛苦的位置变动、队内调整, 意味着大量的转会诉求甚至是退役声明, 意味着许多人的眼泪和夜半的辗转, 意味着很多很多人的梦将碎在体系崩溃的那一刻：现在rnl的射手, 懂得野区节奏的有几个？如果边射体系退潮, 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转边，要么转野，而不论是转边路还是转打野，其实都等于是把过去整个职业生涯的努力葬送，从零开始——边路战坦和边路射手，虽然都走边路，但整个节奏和意识完全两样，英雄池是小事，最关键是脑子里的意识，哪有那么简单就能调整过来？
更不说，射手转打野以后，需要习惯的新节奏，还有原本打刺客野核为主的队伍又该多么彷徨——射手和刺客要适应的也是完全不同的输出思路，他们到底是让队内的射手转打野，还是让射手转边路，刺客野去练习射手英雄池？
“如果边射体系真的在这赛季中崩溃的话，我们……”韩旗的嘴唇都开始颤动，他几乎是恐惧地轻喊，“这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全联盟一半以上的队伍，不，全联盟的队伍，哪个能打射野？东方朔、虞姬那种不能算的，那种只能算是半个打野啊！”
确实，像是东方朔、维拉和虞姬走野区的阵容，是有特定搭配的，一般来说，上单都会是一个强边——一个强经济的发育点，吃掉经济以后可以做事的那种，比如说穆桂英和阿提拉，不论是带线打团作用都大，但也要大量经济来支撑他们的肉度，他们会在吃掉自己的一条线之后，和中单一起分掉蓝野区，射手野主要在红野区和下路线附近活动，有一点半固定的感觉，这样他们可以很方便的入侵对面的蓝野区强经济，而且还能和原本打野，现在拿个较肉的英雄走下路的坦克边互动，还是射野辅联动。
这个打法，射手和坦克都很容易找节奏，而且射手的确比以前更舒服，经济差不多，甚至更好点，成型也更快，而且节奏上没什么新的要求，甚至还可以依旧由原打野或者辅助来带，射手实际上是处于一个被指挥的位置，你要理解为只是多吃了一片红野区的下路射手也不是不可以，这种阵容像是边路射手plus版，和锟哥描述的完全射手野体系并不一样，在那个体系里，射手是要懂得打野节奏的——
“但是老炮不会打野啊。”韩旗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他从青训开始就是纯血射手来的……”
“等等，而且，如果这个分析没有错的话，那我们的中单也不ok的。
“遇见会玩的都是刺客中单和辅助中单——但是，如果边射崩溃的话，法刺和刺客野一样，也将随之退潮，难道不是吗？”
眼看韩旗满脸的混乱，都要把自己淹没了，室内却还响起了天秀清冷的声音，仿佛像是要把局势变得更混乱。“法刺一样是要在高经济的情况下才能对脆皮打出压制力的，可是现在边路战士得到加强，切不动了，如果射手也进野区的话，法刺切谁？本身法刺就是在前一个射野版本，对未加强的边路战士和固定在边路的脆皮射手有足够的威慑力，可以配合打野抓边，可以滚起人头的雪球。但是，这个版本的话……法刺退潮，炮台回流，遇见能玩得好炮台吗？”
“我们队，能适应得了这种中单、上单吃经济，射手打野的体系吗？”
边射体系即将崩溃，这个观点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又怎么可能只有射手和打野受到挑战。锟哥低沉地回答，“不知道，我们队的两个中单都是按法刺标准来找的，能不能转成功要看运气，别的队如果青训积攒深厚点，可能还有一年前的老炮台留在队里，但也得看运气，这么久没上场了，这和叫现在的首发多练习几个炮台的成功率应该差不多。”
也就是都要看运气就对了，天秀开始捏眉心，“这个消息对豪门比较有利，他们的储备人才太多了。”
“他们也需要时间来反应和分析版本的，如果我们的判断是对的，那至少从现在就开始适应版，我们也不会完全丢失优势。”她的态度镇静，锟哥就更敢说，甚至敢于稍微袒露一下自己的小心思。“其实rnl队伍对版本的反应有时候是滞后和封闭的，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是射野版本了，但，如果十二支队伍没人打射野，大家还在打边射的话，说不定就会这样一直打下去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实现可能性很低，因为总有队伍为了赢得比赛引入更符合版本的体系，就比如说现在的eg，尝过了射手野的甜头，打回边射的话他们的实力在对上强队的时候又完全不够看，只能抢先一步去适应版本，深入开发，即使明知这样的结果是所有队伍都会陆续开始打射野，在大家对这个体系的开发都到达某个程度之后，他们的优势终将失去，短板会完全暴露，也不可能因此停下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