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苦尽甘来 作者:晨雾的光

    “教训他呗,媳妇儿,你给我把风儿啊。”

    叶水清这才明白过来,靳文礼要做什么,哭笑不得地转过身子往外看有没有人过来。

    靳文礼对着瓶口儿尿了半瓶,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提好裤子将酒瓶子送回里屋放到了桌子上,洗了手又带着叶水清去了外面。

    “行了,都别吵了,二嫂你今天也出了气,我二哥也知道错了,赶紧回家吧,丑儿出得够多的了。”靳文礼看了看吵得差不多的两个人,上前拽着靳文柏让他回家。

    靳文柏也觉得丢脸,正好有台阶下就任靳文礼推着自己回了屋子,郑国芳也只好跟着回去,叶水清实在想看靳文柏能不能喝那瓶儿酒,就也跟了过去。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深仇大恨,可别为了外人搅得家里不安宁,让爸妈跟着上火。哟,二哥你行啊,还买了酒和这么多好菜,想吃独食儿啊?”

    靳文柏叹气:“哪有的事儿,老四过来陪二哥喝几杯吧。”

    “好咧,我今儿个可有口福了。来,二哥,咱们先一人一瓶,我给你满上。”靳文礼说着就拿起那灌了半瓶子尿的酒给靳文柏倒了一杯,自己则是另外开了一瓶儿倒满了。

    叶水清直盯盯地看着这哥俩儿碰了杯,之后靳文柏一口将杯里的酒都干了,立即憋住气儿忍着恶心,这个靳文礼还真是让他二哥喝尿啊!

    “这酒今天不是味儿呢,又涩又苦,别是假的吧?”靳文柏一杯酒下肚儿,咂、着舌头品着嘴里的滋味儿直皱眉。

    “没啊,我喝着挺好的,我看是二哥你心有火嘴里发苦,吃口菜压一压。”

    靳文柏想想也对,夹了口菜就又和靳文礼推杯换盏。

    靳文礼一口菜都没吃,只陪着靳文柏喝完了那瓶酒就说自己明天还要出摊早起不能再喝了,接着就和叶水清手拉着手一块儿回家了。

    “你也太缺德了。”叶水清现在想想还觉得胃里难受,但一想到靳文柏喝了一瓶子的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我二哥就是太不像样子了,我对他这样儿的人特别痛恨,男人有钱不给自己老婆花、不对老婆好,在外面给别人养孩子,这还叫老爷们儿吗?我没揍也就不错了!”靳文礼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叶水清直乐:“你别装了,刚才不是还帮着那女的拦你二嫂来着,以为现在说几句我就不和你算账啦?”

    “媳妇儿,开恩哪,我是真烦我二哥的人品,你也看见我刚才的表现了,这都是你教育有方。”

    “我还望子成龙呢!你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你今天的表现是不错,不过还要经过长时间的考察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从思想上彻底改变了。”

    靳文礼只求叶水清不追究自己刚才的事儿,于是赶紧说:“放心吧,我一定牢牢记住媳妇儿你的教导,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质素,坚决抵制一切资本主义不良恶习,发誓效忠自己媳妇儿一辈子,你就是我的终身最高领导!这是今天出摊儿赚的钱,一共挣了五块二毛一,领导您收好。”

    叶水清接过钱又从里面拿出一块钱来递给靳文礼:“拿着吧,你的零花钱。”

    “哎,谢谢领导,花完了我再请示。”靳文礼美滋滋地将钱揣进了自己兜儿里。

    等路过黄金华门前时,叶水清没好气地说:“你三哥明明就在家里呢,还任你爸妈去对付那个胡美妍,自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我三哥一向如此,没好处的事儿他都不靠前儿,你别为他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不是生气,我是瞧不起他!”叶水清觉得靳文业比胡美妍还不如呢,除了陷害别人,剥削自己的徒弟,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放在心上,真不是个人。

    两人进了屋后,靳文礼搂着叶水清笑:“媳妇儿,你先别理我三哥,我和你说件事儿啊,今天我可是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路子!”

    ☆、第39章

    叶水清暂时顾不上其他,立即问靳文礼:“你摆个摊儿脑子也不闲着,又想到什么好主意啦?”

    “为了我媳妇儿能吃香的喝辣的,我这脑袋随时都在飞速运转,今天我摆摊的时候听到不少买东西的人抱怨,说是国库券虽然是给利息,但月月让完成指标太难了,谁家有那个闲钱往里填哪,正经那点儿工资都不够花的,还要响应号召买这东西。我起先听着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后来一想,这也是赚钱的好机会啊,我可以把这些人手里的国库券买过来啊!”

    叶水清听完直糊涂:“你想多买国库券就去厂里买呗,利息都是一样的,到时你们领导还能承你的情多好啊。”

    靳文礼在叶水清脸蛋儿上掐了一把:“傻媳妇儿,买单位的有什么赚头儿?要买就买那些等着急用钱人手里的,国库券对他们来说不如现金钱儿来得实惠,所以我可以低价收购他们手里的国库券儿,比如十块钱面值的我八块五收,这样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十块钱不算利息我就赚了一块五,明白没有?”

    这想法太高明了,叶水清又惊又喜地看着靳文礼,忍不住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脑子怎么这么灵啊,吃什么长大的?”

    靳文礼被夸得飘飘然,还一个劲儿地把脸往叶水清跟前儿送:“媳妇儿,你多亲亲我,我脑子肯定更好使,我这也是遗传,我们家祖上都是做生意的,要不成分能不好吗?你嫁我绝对正确,在咱们家我不但最聪明、最疼老婆,我还最能打架,谁也别想欺负你!”

    叶水清被靳文礼逗得直笑,捧着他的脸又连亲了十来下儿,夸奖的话也说了一箩筐,把靳文礼美得哈哈大笑,最后干脆自己趴在炕上捂着脸傻乐。

    “好啦,再乐肚了该疼了,我还有问题呢,你想的法子是好,可是也需要大量的现金哪,咱们一共也没多少钱,总不能都拿出去吧,再说就是都拿出去了也不顶事儿。”

    靳文礼坐了起来,沉思片刻才说:“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也想过了,等这两天我去找杨乐商量商量,让他再出些钱,到时分成儿。”

    “人家既然有钱自己去做好不好,干吗还和你分成儿呢?”

    “我不是早就说啦,他们杨家是没人会出面做生意的,一个是身份丢不起这个人,再一个也是因为确实没人,要不能抓着我不放吗?我也就是娶了你,要是真和肖月波在一起了杨乐他爸早就不理会我了!”

    “我把这件事给忘了,杨乐这人真挺不错的,不但有文化人还稳重,更难得的是肯和你真心实意地做朋友,可惜就是那个病拖累了他。”

    “瞧瞧你把他夸的,天上地下都少有似的,我文化水平是不高,但也一样稳重啊,脑子可比一些高中毕业的文化人儿灵活不知多少倍。”

    叶水清一听就知道靳文礼又暗讽崔必成呢,也不理他,只笑着说:“我不是一直夸你呢?你呀,是比我刚认识那会儿稳重不少,不过还是不够沉稳,我可和你说,这越往后啊打打杀杀那一套越没用,脾气修养都是历练出来的,你好歹也吸取点儿教训。”

    “我听媳妇儿你的,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动手儿。不过媳妇儿你别光说我啊,今天你可是真吓了我一跳,操家伙的姿势就跟评书里说的穆桂英一样,我都傻啦。”

    叶水清脸红了红:“我也是被气着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二哥也欠教训,喝尿也是活该!以后你要是也像他那样儿不学好,我也照样儿打你!”

    “我自认有高度的自觉性和自律性,不过也要媳妇儿你严加看管才行,习惯成自然,我被管习惯了也就不敢犯混了,你是说不?”靳文礼皮得很。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肯定好好儿管理你,你喝了一瓶儿酒也没吃饭,我现在给你做饭去吧,正好儿我也饿了,你爸妈估计也没吃,正好一块儿吃。”

    “有我媳妇儿在,我算知足了,这个礼拜天儿我陪你回你妈家看看,这阵子太忙了一直没顾上,要不我丈母娘该挑理了。”

    两人又说笑一会儿,叶水清就去做饭了,饭桌儿上见佟秀云老两口儿唉声叹气地,只好又劝解了一番,不过这件事还要靳文柏自己想明白才行,不然谁劝也没用。

    到了礼拜天儿,靳文礼用自行车驮着一大堆吃的用的和叶水清一起去了叶家,因为天气热又给叶水清买了根儿冰棍儿,自己则汗流浃背地推着车,手里还拎着包裹,叶水清拿着手绢儿给他擦汗,还不时地将手里的冰棍儿递到靳文礼嘴边儿喂他吃一口。

    等走到胡同口儿时,就见打对面也走过来两个人,叶水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自己好不容易回趟娘家,怎么就这么巧碰上了肖月波和崔必成呢!

    肖月波也是老远就看见了亲亲热热地靳文礼和叶水清,下意识地手也挽上了崔必成的胳膊,崔必成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真是巧啊,好长时间没见了。”还是靳文礼态度转得快,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

    “是啊,你们办完婚礼这还是头一次见呢,你还在市场摆地摊儿吗?水清调回印刷厂还适应吧,其实幼儿园老师的工资再怎么涨也比不上一线工人多。”肖月波下巴微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叶水清笑了笑:“摊子还在摆,其实我调回去还是有好处的,还没谢谢你送我的香水儿,我一直都没舍得用。”

    “没什么,那是从法国带回来的,特别珍贵。不过再珍贵也是给人用的,你不用过了期也是浪费,不过印刷厂油墨味儿那么大,就怕喷再多也显不出效果来。”

    “别光说咱们了,崔必成你也该升园长了吧?”靳文礼不想让叶水清受肖月波的嘲讽便转了话题。

    谁知一提这个,肖月波笑的更得意了:“刚才都说了幼儿园工资低我怎么可能还让必成在那儿呆着,当个孩子王能有什么出息?我爸已经托人将必成调到区教育局了,将来转正之后就是国家干部。还有啊,我爸单位要分房子了,等房子下来了我和必成就搬过去住,这回住上了楼房,以后再也不用生炉子烧煤了。”

    叶水清边听肖月波炫耀边暗自朝崔必成看了过去,只见他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嘴角却是略带笑意,不禁想起视儿子如命的冯秀芝,如何肯让唯一的儿子分出去单过,还有那个总是帮腔的大姑姐崔丽茹也是一样难缠,难不成这媳妇换了人,她们的态度也就不样一了?还是说肖月波将那对儿母女给制服了?

    正想得出神,就听身边靳文礼声音大了起来:“那可真是恭喜你们了,等搬新家的时候知会一声儿,也让我和水清表表心意。咱们也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不是都要回娘家吗,赶紧走吧。”说完还拿胳膊肘儿碰了碰叶水清。

    叶水清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走吧。”

    于是四个人一对儿在前一对在后地进了胡同儿。

    “媳妇儿,你再喂我一口冰棍儿呗,热得嗓子都冒烟儿了。”

    “都化了还怎么吃。”刚才聊天儿的功夫,手里的冰棍早就化得不成样子了。

    “那还不快扔了,要不满手都是。哎,老王,给我媳妇儿来瓶冰镇汽水儿!”靳文礼手上腾不出空儿来,只让叶水清将手里的冰棍扔到旁边垃圾箱里,正好儿路过小卖店又叫里面的人给叶水清送汽水儿出来。

    那人麻利地开了一瓶儿,跑出来将汽水儿递给了叶水清,说是冰镇其实就是搁凉水里泡着的,不过也很凉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