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夜晚时分,华灯初上。“宴遇”内依旧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混合着各类香水的味道。扑朔迷离的灯光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嬉笑声一起,谱写出一曲又一曲属于都市男女的情欲恋歌。
  对比大厅的热闹此时的叁楼某间房内则显得过分安静。
  “找了大半年的人,如今却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了”昏暗的灯光笼罩着暗处斜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沉声冲跪在地上的下属说到。
  男子抬起发抖的手拭去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哆嗦着回答“属下办事不周,求衍少给我一次机会。”
  “够了陆衍!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扯上旁人”另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或者称之为女孩更合适,双腿紧闭局促的坐姿,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愈发吓人,周身的种种迹象都昭显出她的情况不太好。
  “滚出去”对着除女孩以外的所有人。
  “是。”下属连滚带爬的走出房间后,所有人都长吸一口气,活着真好。
  “孩子呢?”陆衍起身走向女人,深邃的眼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他知道答案会从这里吐出,他想听到的,不想听到的,都在这里。
  “呵!”唐婉将脸侧向一旁,她竭力想稳住自己不停轻颤的身体,身旁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这具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生理反应,可她控制不了。
  “出声!”男人抬起手扣住她的下巴摆正,根根分明的五指手背上的青筋显出了形。
  “死了。”唐婉漠然的看着男人的脸轻声吐出两个字
  “你杀死了他”男人狠狠的盯着唐婉,那双猩红的眼仿佛要将人盯穿,身上散发的气息冰冷而凛冽,唐婉心里升起来病态的快感,所有的事今天都能有一个了结了。
  紧扣住女孩下巴的手转向了纤细的脖颈,一寸一寸缓慢的收紧,唐婉感觉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来时什么也没有、走时什么也不带。
  闭上眼时泪水顺着脸庞划过了男人的手背上,烫到他微微松了松手,唐婉抬起双手附在男人的手背使上自己虚弱的力气“继续啊”陆衍用劲甩开她的手,顺着这股力道唐婉被摔在了沙发的边缘。
  “想死?呵。我要让你尝尝这世间比死难受千百倍的痛苦。”
  “比死难受千百倍的痛苦我早就尝尽了!”唐婉趴在沙发上半晌,慢慢站起身,抬起头看向陆衍。身高167的她在女生中并不矮,可在陆衍面前只到他的下巴。
  “你看过四个月大的胚胎吗?”唐婉轻笑一声回忆起来,“巴掌大小,胳膊和腿已经长出形状了,耳朵鼻子都已经成形了,真奇妙,明明只点点大,可该有的都长了”脖子上的伤让她喉咙有些发紧,吐字并不流畅,一个字一个字串联在一起,句句诛心!
  “然后你杀了他,你怎么狠得下心?那也是你的孩子!”陆衍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在听到那句“胳膊和腿已经长出形状”后彻底炸裂,双手紧紧握住女孩的肩膀,身体里翻涌着的怒火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摧毁的一干二净。“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唐婉。我可真想挖出来看看。”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颗温良心,可后来呢?”
  “父亲入狱、母亲惨死、大学辍学、这些都是谁给我的!”嘶哑的咽喉吼出声声质问,问到了陆衍心底。
  “现在转过头来说我没有心,陆衍,你又有什么资格?”
  “谁都可以,唯独你、不配!”
  “那就看看除了我还有谁配!”松开握紧肩膀的手陆衍将女孩打横抱起扔向了沙发上,来不及解下的上衣被暴力撕碎。
  女孩的惊呼没有唤醒男人的理智,“放开我,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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